次平叛中实力大损,兄长,你且看吧。后面不是咱们幽州人出乱子,就是他们凉州人出乱子。如今太阿到持,那些满朝公卿们还在做昔日那春秋大梦,你说有趣不。”
刘备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飞弟是个内秀的,别看长得粗豪,却见识不凡。如今一提,果有所得。
于是刘备也说了自己的思考:
“我也觉得汉室德运不长了,这些黔首过得太苦,也太惨了。”
张飞笑了,他就知道自家兄长癔症了,他反问了句兄长:
“大兄,你倒是说说这黔首哪朝哪代不苦?且不说再往上千年,这些人还是奴隶呢?就是现在,彼辈也不如一个大牲口来得贵重。兄长啊,这天下大乱从来不是因为这些黔首过得苦了,而是咱们豪强过得苦了。”
张飞指了指自己,继续道:
“兄长,我张飞在老家也是豪势人家,但如何呢?还不是要在这沙场卖血挣命,且得那丁点的军功。但人家经学之家呢?只要家里有传承、外面有师承,就可以躺在家里把这功劳给挣了。”
“还有你和我说的关于你师兄的事。公孙大兄英雄了得,但当年不还是要去赌命?再看看兄长你,你本是帝室之裔,天生的贵种。但现在呢?却要与我等一起卖血。何其不公?”
将最后半个饼一口吞了,张飞抹了把嘴边的油,道:
“现在天下上升的途径都被那些经学穷酸们把持,恶意打压咱们这些边地武人。兄长你且看吧,总有一日,会有人踏破天街公卿骨,让这些清流再次沉入污浊里。”
见刘备还在那沉思,张飞又多说了句:
“兄长,乱世将临,过往饱受不公的武人终将打破现在的秩序,但彼辈能乱天下却不能定天下。而我张飞早就看出你是平定此乱世的英雄。你既有贵血,又是咱们武人,更有一副兼济天下的心肠。你一定能带着咱们三造大汉,重新为这乱世定下新的秩序。”
听了这么多,刘备终究还是问了句:
“那这一切真的都和黔首们没关系吗?”
张飞非常非常认真地回答:
“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这是属于英雄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