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问道:
“战事如何了?”
鲜于银刚刚汇合了各营的军报,立马回道:
“战事大有进展。敌涌入我方队列中大致千人,各营汇斩获已有四百多级,余部皆溃,但也在被我越骑衔尾追杀,相信很快就能被歼灭。”
见卢植还在听,鲜于银就开始说一点稍微不好的:
“但贼有一部,大致五百人上下,现在还在奋战。不过副帅宗员已经来报,敌已被围,灭歼就在反掌。”
“还有就是,敌人的步军已经追上了,粗粗一看,便有四万。”
这时候,卢植眼睛一瞪,骂道:
“你哪学的官腔官气,最重要的就最早说,搞得清轻重吗?”
然后直接问道:
“敌军据此多远,什么布阵,接战了吗?”
鲜于银被这一教训,再不敢用他哥教的什么为官术来糊弄卢植,直接回道:
“贼已经与后军接上,据此大概在二里不到。但两军都没发动总攻,是以还是小规模冲突。”
卢植颔首,转首就点一个扈兵,下令:
“你去找副帅,令其歼灭贼骑部后就整备幽州突骑,先行袭扰对面步军。此时他们骑兵尽丧,正是他们幽州突骑发挥冲击之长。”
扈兵这边得了令箭,正要上马。
不远处,马蹄声催,一骑哨马慌慌张张就来。
马还未停,骑士就已经滚鞍落马,慌张对卢植禀告:
“大帅,副帅阵殁了。”
卢植手一哆嗦,虎目圆瞪,呵问:
“刚不是说灭贼就在反掌吗?怎么死的?说!”
哨马立马道来:
“贼冲破白马校尉防线,直向着副帅大纛处攻来。副帅奋勇,带着弟兄们逆击。但不幸被贼将斩了。”
说完,哨马就在那呜呜大哭。
卢植气得马鞭都丢了,恨道:
“这宗员不知道先避让一下吗?他是帅,不是蛮夫,学什么身先士卒。”
这话一出,那哨马忍不住一哆嗦,显然是想到之前众军吏看宗员的眼神了。
卢植又问道:
“那现在何人主持幽州突骑,那贼将现在又是如何?”
哨马忙道:
“现在主持的是前军崔司马。至于那贼将在斩了副帅后,就带着所部撤回了后方的贼阵了。”
卢植好气,偌大名声的幽州突骑让人家来去自有。但他忍住了,他取了一节杖交给这哨马,令道:
“既然崔司马已主持,你就将我这节杖与他,让他节制幽州突骑。”
这哨马恭敬接过,正要走,就听卢植又问:
“你叫何名?”
哨马一激动,跪倒在地,报道:
“卑职,阎柔。”
“很好,阎柔,你送了节杖后,就令崔司马将幽州突骑给集结起来。然后等我军令,不要擅自行动。”
“喏!”
随后,这个叫阎柔的哨马,拿着节杖策马回军,就去找崔钧交令去了。
……
光和六年,十一月十二日。
青州黄巾在汉军阵线前做了最后的一次检阅。
祭孙已经带着骑队返回了大阵,开始接管和支持全军指挥。
但出发时的一千五百骑,回来时只有不到一半。数百人的死,就是换来这一次决战。
此时在这片开阔地上,青州黄巾排成了五个巨大方阵。
最前的两只巨大方阵,是张饶的平原郡黄巾主力和徐和的乐安国黄巾主力。至于最后的三阵,皆是济南黄巾部。
之前,徐和已经带着所部对前方的汉军做了试探的进攻。
他们进攻的正是北军五部之步军校尉部。其大楯长戈铁甲,如林如墙,宛若血肉的长城。
这一次试探,徐和等人知道这军到底有多坚固。
此时,太阳升到最高,红光照耀着冻土,给了下面的人类今日最温暖的一刻。
汉军最前排的吏士们,看着对面的巨大方阵,突然视线有些模糊起来,一些老道的军吏立马明白这什么情况。
这是没有吃饭的后果。
此时,他们才惊觉,自早上出营到现在,他们竟然一粟未食。这种身体状况显然就影响到了士气。
很快就有军吏去回报后方,然后就让手下们开始尽快吃点东西。囊袋里有啥就吃啥吧。
但这急切间又能吃到什么呢?反让士卒们心慌意乱。
突然,一只规模不小的麋鹿群,从旷土上奔过。
布置在汉军左翼的屯骑校尉士孙萌脑子一转,急忙绰起号角就开始催动。之后,其余地方的友军就发现,那屯骑部竟然无令自己就行动了。
士孙萌带着屯骑开始对那群麋鹿开始抛射,追赶。
敌我双方都困惑的看着士孙萌的举动,不知道他们是何意思?就见到士孙萌已经将麋鹿群撵到了青州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