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了吗。
于是,张冲命扈兵烧起火盆,然后温了壶酒,就对城上的张温道:
“上面的可是汉室之镇东将军张温吗?我是济南张冲,不知道可否出来一见。我们就在这漫漫大雪中,温酒话一话这天下如何?”
张冲的话飘进壁上,引起一片大哗。他们没想到,下面的就是那巨匪张冲,而且还那么视他们为无物,就当真吃定他们了?
人群中的张温这会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望着那西面煌煌灯火,又想到自己听闻下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内心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他推开了众人的簇拥,突然下令:
“开壁,我今日就去会一会这个欺世盗名的巨寇,问问为了一己之私,祸乱天下到如此,他真的就心安吗?”
壁上的人都在劝,但张温早就已经有死志了,他整了整衣冠,对众人道:
“都看看四周吧。围了一刻了,见过一兵来援吗?一切都有因果。今日之果,就是昨日之因。正因为你们过去如此苛待外兵,才有今日人家做壁上观。所以,诸君,请体面吧。国家在京都看着我们呢?”
说完这些,张温施然然的下了壁。片刻后,一些幕僚神色痛苦,但也追随着张温下去了。终究是君臣大义压倒一切。
“吱~吱~”
镇东将军的节府就这样洞开了。
然后张温在前,领着一干属吏大步无畏的穿过恶意满满的泰山军戟道,走到了张冲面前。
没等张冲说话,张温一把就拿过酒,一饮而尽,然后对张冲大骂:
“这天下啊,就是被你这样的野心家给祸乱的。因为你,这天下多少百姓横死道边。因为你,多少骨肉相离拜别。你们这些道贼,口口声声说为民请命,吊名罚罪。但因你而死的却十倍于过去,皆拜你之功。”
张冲笑了,这笑的是多么轻蔑。
他淡淡对张温道:
“我请你下来喝杯酒,不是因为敬重你。实际上,你们这些所谓公卿有什么可敬重的,举凡问心一下,你们可有一二心思放在咱们黔首老百姓的?每天不过蝇营狗苟,争权夺利。”
“翻开史书,你们所思所论所斗争的,哪有一条是为了底层的黎庶的?又想过一条能让治下百姓不受冻,不挨饿的?没有,一条也没有。这就是你们这些公卿的所谓心忧天下!简直是可笑。”
“既然你们这些贵人不为民着想。那咱们百姓就自己为自己操心。但这时候呢?你们又开始说我们乱了天下!难道这天下不正因为你们的贪得无厌而大乱的吗?所以啊,就你这样,还想乱我心智?”
张冲的话,直充得张温脑门冒血,他呀的一声,突然就从袖口拔出一把割肉刀,对着张冲就捅了过去。
而对面的张冲呢,只是将张温往前一带,把他的手一别,然后那割肉刀就自己插到了张温的喉咙上。
张温“嗬”了下,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白雪。
随后,两边的泰山军甲士也抽出刀,将随张温一同出来的幕僚们也搠翻在地。这下子,白雪就更红了。
最后,泰山军如潮水般涌入了军府,也将那面杏黄大旗插在了军府上。
朝歌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