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不居人下啊!这更好,相比于黄巾军,他更看好泰山军。
毕竟说到底有没有希望还是看能不能打。汉军比黄巾军能打,而泰山军又比汉军能打,所以这以后的事还真的不好说。
但陈琴懂纵横之学,知道心里再是认同,也需要找一点问题来显示自己的作用,是以陈琴一方面吹捧,一方面又点出了张冲如今的困境:
“将军神武奋发,吊民罚罪,自然更有德。但我观将军有三难。”
张冲一听这话,立马虚心请教:
“请先生赐教!”
时陈琴立大帐,素衣葛巾,侃侃而谈:
“一难,敌众我弱。将军兵不满万,而要覆刘汉二百年天下,我见之难。二难,师老军疲。将军征战日久,无后方补给,岂能当汉军新锐之兵?三难,悬兵于汉家腹心,而无友军相济。有此三难,虽将军雄武有奇略,宽容仁恕,民望所归,也不得不忧心啊!”
好家伙,这陈琴开始说的话,张冲还认真听呢,后面怎么说着说着就在夸自己呢。这什么雄武有奇略,宽容而仁恕,民望所归。好家伙,都说得他张冲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这并没有让张冲认为此人是阿谀之臣,反而觉得是此人会说话。因为陈琴说的最关键的是前面,那三个问题是实打实的。
因为信息缺失的原因,陈琴不知道自己在河济地区有根据地和后方,麾下的军士是有地方修整的。但这依然不能解决陈琴说的那三个问题。
泰山军兵力少,根本不能独立扛起反汉的绝对力量,就比如说这次颍阳的决战,如果只有张冲来打,那肯定就要说。对面汉兵绝对力量就有四万,他张冲再自以为善战,都没信心以五千之众来打八倍之地。
还有就是师老兵疲的问题,许是陈琴自己观察到的。别看泰山军从泰山出发,转战千里,屡战屡胜。但这一路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唯一的休息就是在濮阳修整了半个月。
他麾下的泰山军也不是真的是铁打的,也就是张冲在泰山就有意磨炼泰山军的拉练能力,不然早崩了。但饶是如此张冲也不敢再继续长途行军了,这也是他打算在颍川地区多修整的原因。
然后陈琴说的,悬兵于汉家腹心,而无友军相济,这句话就更让张冲扎心了。这些天对于汝南和颍川的所谓友军,张冲真的是颇为受伤。
一件事,你以为和渠帅说好了就行了吗?根本不是那回事。
颍川黄巾还好点,因为都是马元义整训出来的,其对队伍的掌控力都是有的。但汝南黄巾那才叫个散的。
就拿交易俘口这事来说,本来就是他和汝南新渠帅黄邵说好的。但最后黄邵私下说,他就能管自己本方,要真的做这事,还要他张冲和其他各小帅商量好。原来,这渠帅就是个名义的。
之前黄邵为何一定要南撤汝南?就是因为他麾下的小帅,妻子儿女都留在了后方,一听后方在汉豫州刺史的带领下,不断袭杀黄巾军的据点。他们坐不住了,非要回去。
汝南黄巾军之前虽然和汉军血战,实力下降,但少说还是有三四万人的。而且这些人经过此一战,都有点铁血强兵的味道。但现在要是汝南黄巾走了,那张冲就要断一臂。
还有马元义这边。说实话,那次东平陵,他们几个青州渠帅送马元义,当时张冲还是很尊重此人的,觉得他是一个公心用事的人。
但这次再相遇,他不知道马元义经历了什么,但相比于过去的纯粹,现在的马元义总给他一种计算的感觉。
北上打敖仓,多好的一事啊!马元义非要去南阳。
这就是张冲的现状,兵力薄,师还老,还没友军,是真的难。
张冲有时候都想,要不直接回泰山得了,到时候一直混到董卓入京,他再出山。但这样的话,这些相信张氏三兄弟起来反抗汉家暴政的黔首们,得死多少人啊!
后面张冲就不和陈琴绕弯子了,直接将自己情况和陈琴说了。重点就在问,如何使得汝南、颍川两方的黄巾军,能和他一起北上。
但这显然超出了陈琴的信息,无论是黄邵还是马元义,陈琴都不熟悉,又如何能给出可行的建议,要是张冲问他如何处理和本地豪势的关系,他陈琴当然早有腹稿。
不过,在讨论的时候,陈琴说的一个词,反让张冲豁然开朗,也许可以这样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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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六年,八月八日,京都。
皇甫嵩重伤,中路汉军大败,退守到阳翟的战报一送到京都,整个京都陷入了恐慌。贼势力竟然如此之强吗?连西州名将皇甫嵩到大败重伤,一时间,人人皆西顾长安,欲为退路。
关西籍公卿,如议郎京兆赵岐,此人乃关西大儒马融之侄婿,建议迁都:
“蛾贼兵盛,京都空虚,且四面受敌,非用武之地。臣请国家播迁西京。昔高祖都关中,土地肥饶,故得之以并天下。关中又有崤函之固,可阻百万之兵。陛下再收西州之士马,取益州之饶富,不出一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