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谢你才好,特地用姑姑留下的好料子,给你做了两张霞光缎的帕子,还有条雪缎的龙华,你别嫌弃。”
嗯?有好东西收,茹月自不会拒绝。
她立刻扯出个还算客气的笑,格外好奇。
“谢我?你谢我什么?”
过去她虽没特别欺负人,也没给过方荷什么好脸。
方荷搓搓手,笑得特别满足,“听白敏说,先前是走了你的路子才进的茶房,她特别懂事,做事儿也麻利,实在讨人喜欢。”
“现在我都不用打扫耳房了,能安生待在茶房里烧水,前头的事儿白敏都能做,你也知道我,我害怕去前头,能有白敏帮衬着,都是你的功劳……”
茹月一开始还笑着听,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就没了,脸色有点发黑。
那白敏竟然这么能干?
长得好还讨喜……若叫白敏进殿的机会多了,能不叫万岁爷看在眼里?
茹月恨得后槽牙都要磨碎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把三年攒下的月例银子都给家里,好不容易攀上康亲王府的门路,这才能在梁九功面前,以康亲王府送进宫的名义,被梁九功勉强送到御前。
可多余的事儿,梁九功这心狠手黑的没见着真金白银之前,半点也不会做,叫她在御前受够了那几个陪寝宫女的苦头。
现在可倒好,白敏仗着有个做管事的姨母,家里有点子臭钱,眼瞧着就要爬她头上去了。
她要是眼睁睁看着,都对不起她心疼得滴血送出去的银子!
多余的话她也懒得跟方荷说,只冷笑了声,将方荷送的东西一收,冷着脸走了,也就没瞧见后头方荷微扬起的唇角。
*
到了晚间,方荷一进崇安殿偏殿旁的御茶房,就将白敏拉到角落里,满脸担忧。
“今儿个白天我碰上了茹月,她跟我打听你在茶房差事办得怎么样,我夸了你一番,可……”
她迟疑了下,像鼓足了勇气一般,压低了声儿,“我不敢说旁的,可她脸色不太好,你……你在御前万要仔细点。”
她要进殿,后台不够硬就不能硬抢,得白敏自己让路。
在酒店里想要往上爬,其实比在这大清朝也好不到哪儿去,机会都是人自己挣出来的,而且要懂得借力打力,让别人推着走
人在亲疏面前都会分出远近,她做不了好人,好人没办法从后爹后娘手里抢来学费,更不能升职。
该提醒的她会提醒,如果白敏不愿意懂,她也不会手软。
白敏确实聪明。
她姨母那拉嬷嬷反复提醒好几次,说虽然给茹月塞了银子,可那就是个黑心肝的贱人,半点不盼人好。
这会子打听她……莫不是她在御前招了谁的眼?
白敏眼皮子跳了几下,思及值夜进殿的时候,茶都叫陪寝宫女端过去了,她暂时也没机会靠近皇上,立刻生出了退意。
她恰到好处露出感激表情,反手就是个荷包往方荷手里塞。
“多谢芳荷姐提醒我,我这几日胸口有些发闷,站不了太久,怕是得劳烦芳荷姐你进殿伺候了。”
方荷直把荷包往回推,“不不不,我就是觉得不叮嘱你我心里不踏实,你们奔前程花点银子也就罢了,寻常还是得省着点花。”
“奉茶本就是咱们该做的差事,不用给我银子……”
她越这么说,白敏就越不肯往回收,直接将轻飘飘的荷包塞进方荷袖口里。
“我知道芳荷姐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不舒服,干的活儿少了,不能叫芳荷姐白辛苦。”
最主要是得笼络住这个蠢女人。
回头等跟姨母商量好了怎么整治茹月那贱蹄子,她还要进殿的。
五两的银票她带进宫里几十张,不差这点,就当提前铺路了。
方荷无奈,只得不好意思地收下,将茶柜让出来给白敏,紧着出去站桩。
待得出来门,她在心里感叹,这小姑娘够聪明,估计往后前程是真少不了。
这银子就是人情,往后她也还得起,拿得心安理得。
这样加上上次的银票凑够十两,要是安平堂那边买药不够,也不用麻爪。
看到在殿门外候着的李德全,方荷收起所有的表情,平静问候了一遍李家的祖宗们,慢吞吞走了过去。
从事服务行业的人都习惯了,甭管心里多少情绪,哪怕是叫人去死都得平静祥和。
这点她向来做得很好,嗯……把梁家祖宗也拉出来问候一遍好了。
*
来到南苑后,康熙比在宫里的时候放松许多,在围猎之前就偶尔跟亲近的臣子出去行猎。
多数时候都能猎到鹿,吃鹿肉喝鹿血总要燥一些,召幸妃嫔也比在宫里勤。
但康熙依然没怎么召幸高位妃嫔。
按照侍寝的规矩,除了皇后能在龙床上睡,妃嫔侍寝后无意外不得留宿。
位分低的也就算了,梢间里歇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