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碍眼,丢了出去。
不似郁卿的案前,总是堆满了东西。
她的针线钱罐帕巾扇子,一串野果一把花枝,捡来的漂亮石子,分门别类放在箩筐中,将他的纸墨挤在一旁。不知究竟有何用。
谢临渊回神时,裴熙已经说完了,正望着他。
“孤眼疾尚未痊愈,就不去了。”他揉着眉心,“替孤多谢镇国公好意。”
裴熙正要再劝,内侍忽然呈上来一封信。他无意窥视,只是打眼扫过去,赫然是建宁王的字迹。
谢临渊深深蹙起眉:“何处来的?”
内侍俯身在他耳畔说了几个字。
裴熙伴东宫十载,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难言的神色,仿佛冷硬的坚冰崩裂,透出其中燃烧的怒火。
谢临渊撕开信,通篇扫过去,拿信的手骤起青筋,几乎要将这张薄纸捏碎。他眼前忽得陷入昏黑,半响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