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
“喏!”褚遂良应下,赶紧出去门外,向校尉传达晋王的命令,校尉随之奔赴战场,褚遂良这才转身返回,坐回原处,面上淡然,实则忧心忡忡。
他被萧瑀裹挟着写下那份“自白书”,等同自绝于陛下,如若晋王兵败,自己沦落陛下之手,岂能活命?可眼下局势对于晋王极为不利,或许兵败溃散就在一瞬之间,到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想要重回陛下阵营并且得到谅解,唯一的指望便是萧瑀将那份“自白书”撕毁,可萧瑀在陛下那边亦是戴罪之身,万一这老贼为了自保,却将他丢出来邀功可如何是好?
将他描述成一个助纣为虐的奸贼,抹黑陛下的名誉达成亲近晋王的机会,而萧瑀则是用心良苦屈身事贼,忠于寻到机会获取了“自白书”重回陛下身边……
这并非褚遂良小人之心,实在是有了那份“自白书”便可以笃定李治的罪行,且给陛下洗刷清白,这对于萧瑀在陛下那边恢复地位是极为重要的一步,相比之下在萧瑀眼中又算得什么?
褚遂良心乱如麻,抬头向萧瑀看去,正好萧瑀也回头向他望来,两人四目相对,都读懂了彼此的顾虑与担忧。
不过萧瑀面无表情,扭头跟李治小声商议着当下局势。
褚遂良一颗心缓缓沉如深渊,浑身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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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装铁骑在房俊率领之下左冲右突、往来迂回,恣意冲击着叛军阵地,从不在某一处停下脚步,这样一支铁甲洪流给叛军带去的巨大心理压力甚至比杀伤更为致命,尤其是在战场游弋之时绝不会距离重甲步卒太远,每当叛军调集兵力意欲围堵重甲步卒,具装铁骑就会冲锋而来,将聚集的叛军冲的七零八落解除对重甲步卒的围困,而后扬长而去。
这种游击战术灵活多变、进退自如,固然不能击溃叛军的主力中军,却对整个战场的态势造成巨大影响。
尉迟恭看着再一次挫败自己围困重甲步卒而后扬长而去的具装铁骑,双目赤红恨恨的怒骂一句:“娘咧!”
房俊根本不给他死战的机会,冲一波便走,使得自己这边不仅无法调集重兵继续猛攻武德门,还得注意中军主力那边别被其突袭凿穿进而威胁昭德殿,当真是束手无策、取舍两难。
“来人,传令下去无需理会重甲步卒,集结兵力猛攻武德殿!”
这就意味着无视具装铁骑的突袭侵扰,用人命去往武德殿那边填,若具装铁骑敢停下来杀戮兵卒,那就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围困,累也累死他;若还是突袭一波就走,那就任其来去,继续猛攻武德殿。
战局到了这个时候,兵员伤亡是否严重已经不重要,只要还有一兵一卒,就务必攻陷武德殿,否则等到李靖、薛万彻入城,只能面临灭顶之灾。
具装铁骑人马俱甲,防御强大的同时也意味着远超正常水准的负荷,即便每一个骑兵都是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的精壮之士,却也不可能保证长时间的战斗状态,动时犹如山崩地裂席卷天下,但人与马皆有力竭之时,每次冲锋之后都要积蓄体力。
房俊采取这般游弋突袭的战略的确恨恨压制了战场态势,但这般战略不能持久,还是要看李靖、薛万彻能否在武德殿沦陷之前进入长安。
至于重甲步卒虽然勇悍无伦,但毕竟机动性太差,需要具装铁骑从旁掩护,否则很容易落入包围之中。
尉迟恭亲自率军抵达破损的武德门下,一边防备着具装铁骑的再次突袭,一边继续猛攻。
武德门的守军早已精疲力竭、减员严重,此刻面对尉迟恭中军主力的强攻,顿时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