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刘洎三人与太子相对而坐,一边品茗,一边商议事情。
房俊上前见礼,李承乾面色凝重,摆手道:“越国公不必多礼,且上前来,孤正好要去找你。”
房俊上前,跪坐在李绩旁边,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乾让内侍斟茶,道:“让卫公来说吧。”
内侍给房俊斟了一盏茶,然后退到一边烧水,房俊呷了一口茶水,看向李靖。
李靖道:“这两天叛军连续调动,万余门阀军队进入城中,与关陇军队编于一处,昨夜又增派了大批攻城器械,不出所料的话,这两日毕竟迎来一场大战。”
房俊颔首,对此并不意外。
长孙无忌忌惮李绩,希望和谈成功,但不愿由其余关陇门阀主导和谈,那会使得他的利益受到极大损害,甚至影响长远。所以展示最后的强硬,一方面希望能够在战场之上获得突破,增强他的话语权,另一方面则是向其余关陇门阀示威——你们想越过我去跟东宫促成和谈,没门儿。
从各个角度来说,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这也是房俊所希望的,能够尽可能的将这场战争拖下去,使得天下门阀军队尽皆席卷进来。
只要达成这个目的,眼下再多的牺牲、再大的风险,都是值得的……
气氛有些凝重,关陇的兵力远在东宫之上,如今又有了不少门阀军队参战,叛军如虎添翼,这一仗对于东宫来说势必惨烈至极。
万一被叛军攻陷太极宫,将战火燃烧至内重门甚至玄武门,那么东宫唯有败亡之一途,只能阖军撤退,远遁西域,依托河西走廊的地利抗拒叛军。
李承乾不说话,默默的喝茶。
刘洎忍不住蹙眉埋怨房俊,道:“若非此前右屯卫突袭叛军大营,长孙无忌也不会这般强硬,好不容易将和谈进展下去,却因此陷入停顿,甚至濒临破裂,实在是鲁莽至极。”
一旁的萧瑀耷拉着眉毛,不言不语,予以放纵。
房俊眉梢一挑,看向刘洎,反问道:“叛军撕毁停战契约,偷袭东内苑,先行挑衅,难道刘侍中希望全军上下忍气吞声,任凭凌虐而顾全大局?”
刘洎反唇相讥:“所谓的‘偷袭’,不过是越国公自说自话而已,现场只有右屯卫的尸体,却连一个敌人的俘虏、尸体都不见,此事大有蹊跷。”
房俊面无表情的看着刘洎,沉声道:“事关右屯卫上下将校之清誉,更攸关阵亡牺牲将士之功勋、抚恤,刘侍中身为宰辅当谨言慎行,若无真凭实据证明那场偷袭乃是本官私自设计,你就得给右屯卫上上下下一个交待。”
以他目前的地位、实力,若无真凭实据,谁也拿他没法,别说区区一个刘洎,就算是太子心中存疑,亦是无可奈何。
刘洎若敢继续就此事揪着不放,他不介意给这位侍中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