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鲜血如喷泉般喷涌,其余禁卫骇然失色,纷纷上前试图阻挡。可习君买哪里给他们机会?这些禁卫无所谓哪个无辜、哪个该死,只要是挡在他面前阻止他进入庄园的就是敌人!
他武艺告绝、悍不畏死,一马当先冲入正门之中,左右卫鹰等人也杀了上来,顷刻间便将门前几个禁卫冲得连连后退,其余兵卒并不涌入正门,而是纷纷攀着围墙跃入院中,然后绕到正门,与习君买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很快便将这些禁卫屠杀一空。
习君买瞪着眼睛,抬脚用鞋底将横刀的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一脸冷酷,挥手道:“随吾杀进去!”
“杀!”
众人士气高涨,发一声喊,随着习君买向庄园之内杀去。
院内的禁卫闻听动静,纷纷围拢上来,无奈习君买根本就不恋战,只是一味的向着院内冲杀,有他担任箭头的锋矢阵战力太过强悍,一股一股的禁卫要么当场被撕成碎片屠杀殆尽,要么就只能远远的跟着不敢靠前。
但是随着越来越深入到庄园之内,禁卫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且这些禁卫平素勤于操练、战力强横,乃是关中精锐,渡过刚开始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慌乱之后,开始缓缓后退稳扎稳打,习君买冲锋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战斗愈发艰难,陷入苦战。
混战之中,习君买始终留意着局势,发现那位禁军首领宇文校尉一直未曾露面,不由得心下焦急,一刀劈翻一个禁卫之后,他将卫鹰拉到身边,下令道:“你勿要在此混战,速速前去几位公主的住处,死了也得护佑公主的安危,只要坚持片刻,某随后便会杀到!”
卫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狠狠点头,回头招呼同伴,从另一个方向杀了出去。
禁卫的阵势都聚拢在正面,侧翼的防守严重不足,只能看着卫鹰等人杀了出去,向着院内狂奔而去。
宇文校尉仔仔细细的搜查了长乐公主居住的小楼,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却依旧觉得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悬着,令他心惊胆跳神思不属。
回到住处,斥退左右,一个人坐着呆呆的出神。
这趟任务他其实不愿意接受的,可家中有严令下达,他实在是不能抗拒。宇文家作为鲜卑大族,数百年来传承不断,家族开枝散叶,远支近支不计其数,有宇文化及、宇文恺那等功勋显赫者,但更多的却是一些默默无闻的支脉。
就如同他这样,只能凭借近支长房的提携,方才能够入仕为官,独当一面。
如今到了效死的时候,他怎么能拒绝呢?
毕竟自己的父母兄妹还得依靠着家族的照拂才能够活得下去……
宇文校尉并不怕死,只不过此刻坐在这里静思这段时间的种种布置,总觉得似乎阴差阳错之下有太多不如意的地方。
比如,关中传来的命令是协助丘英起刺杀房俊,若丘英起一击得手自然最好,若是不幸失败,他就要负责补刀,确保房俊殒命在江南。
可是自从关中的消息传来之后,丘英起至始至终未曾露面,他率领着一旅兵卒打着南下江淮追击匪寇的名义,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踪影……
这令长孙校尉一度不知所措,好在负责刺杀房俊的主事人审时度势之后断然下令刺杀的任务不变,只是改由旁人执行,由他从旁协助。
然后经过缜密的设计,用长乐公主身边的侍女将房俊诱骗至庄园门前,苏州司马沈纬与禁卫里应外合,猝然动手。
结果却功亏一篑,任由房俊跳河逃生,直至眼下依旧不见踪影……
宇文校尉前思后想,觉得唯有庄园之内才有可能是房俊的藏身之处,换了别人或许亡命奔逃只想着逃得越远越好,可房俊到底也是大唐少有的战功赫赫的名将之一,深谙兵法谋略之术,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自己几乎将整个庄园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搜了一遍,却为何偏偏就找不到房俊呢?
徐氏庄园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所有禁卫刮地三尺却依旧找不到房俊的踪迹,这实在是有悖常理。
到底哪里是被自己所忽略的呢?
正自愁眉紧锁、反复思量,忽然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自己的亲兵人还未进来,已经大喊道:“校尉!校尉!”
宇文校尉蹙眉,喝叱道:“进来!”
待到亲兵进来,他训斥道:“慌慌张张的,到底发生何事?”
亲兵一脸惊慌,大声道:“校尉,大事不好,水师杀进来了!”
“什么?!”
宇文校尉大吃一惊,赶紧起身,一边穿戴盔甲,一边询问道:“苏州郡兵呢?岂能任由水师冲击庄园?他们杀进来多少人?”
亲兵上前帮他穿戴盔甲,答道:“苏州郡兵已经乱成一团,被水师一个冲锋就给冲垮了!”
“乌合之众!”
宇文校尉怒叱一声。
亲兵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水师杀进来的兵卒倒是不多,只有五六十人,但各个悍勇,应当是水师当中的精锐,领头的便是那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