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帮他去十乌做些布局,欲挽回将倾之大厦。”</br> 听到“宴兴宁”这名字,康时惊了。</br> 下意识问道:“哪个宴兴宁?”</br> 文士:“宴安,宴兴宁。”</br> 康时停下了脚步,借着月色看清文士面容,半晌才道:“宴兴宁是吾友人。”</br> 文士:“……敢问先生是?”</br> 康时道:“在下康氏讳时,字季寿。”</br> 文士隐约有些印象,问:“康四郎?”</br> 康时点头:“是。”</br> 文士:“……”</br> 康时问:“先生认得在下?”</br> 文士摇摇头,道:“不认得,不过兴宁此前说过他有个赌运稀烂还喜欢豪赌的朋友,说是康家四郎。要是在下哪日穷得揭不开锅了,可以找此人讹点钱,稳赚不赔。”</br> 康时:“……”</br> 文士看看康时的装扮,确实是精致体面,低调之中透着奢华,世家标准范儿。</br> 康时忍着额头崩起的青筋,怒道:“宴兴宁……这厮怎么会说这些混账话?”</br> 自己长得像是冤大头吗?</br> 还怂恿陌生人找自己讹钱?</br> “这不像是他会说的话……”</br> 康时自认为还是了解这位朋友的。</br> 文士轻咳,面上似有些异样:“这确实不似他的作风,但确实这么说过。”</br> 康时有钱还逢赌必输,自己又确实缺钱,有正大光明搞钱路子,干嘛不做?</br> “……他让你去十乌做什么?”</br> 他决定跳过讹钱这个话题。</br> 暗下决心,绝对不跟这人做赌。</br> 文士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不过是配合他弄来一份十乌布防图,若能想方设法挑起十乌王庭诸王子内斗就更妙了。途中虽有波折,但所幸——幸不辱命。”</br> 只是,能起多大作用就不知道了。</br> 矛盾也是需要时间发酵的。</br> 闻言,康时心中虽未完全打消疑虑,但也改变了态度。若此人所言都是真的,自己还真不能怠慢对方。若怠慢了,岂不是寒了人心?详细的,带回去慢慢问。</br> 康时转了话题,问起宴安近况。</br> 自打上次见了宴安的化身,还吵了一架,康时就再也没收到对方的消息了。</br> 文士道:“他啊……啧,怕是不妙。”</br> 康时:“辅佐暴主,确实难做。”</br> 他知道宴安不是那种助纣为虐的人,但对方的打算自己也确实看不懂。兴宁真以为他能凭着师兄弟的情分,让郑乔这匹脱缰发狂的野马彻底冷静下来,将其驯服?</br> 大概率是要被踩死的。</br> 康时劝了又劝,奈何宴安也是属驴的,脾气倔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br> 文士摇头:“若只是难做倒还好,怕就怕他这会儿已经跟孟婆要汤喝……”</br> 康时如遭雷击,怔在原地。</br> “什么!”</br> 文士道:“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死了。”</br> 康时被这个消息劈得心神失守,身躯轻晃。他努力眨动眼睛,似乎很难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文士见康时这反应,便知道康时真是宴安朋友。</br> 叹道:“节哀。”</br> 这人的死,没人能拦。因为杀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如何能阻拦呢?</br> 文士:“为道而死不失为善终。”</br> 至少走的时候没有遗憾。</br> 这也是无数文心文士的求而不得。</br> 康时眼眶泛红,喉咙似乎梗着东西,半晌没开口。他有预感会有这一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得他猝不及防——</br> 世上竟真无宴兴宁了?</br> 因为文士之道,康时的友人少之又少,宴兴宁又是最特殊的,二人相逢少年率性之时,有过争执,有过矛盾,更多的是寻觅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br> 曾并辔而行,扬言荡平世间不平事。</br> 怎么就死了呢?</br> 文士见状也识趣地没有再开口。</br> 直到进入军营,见康时来去自如,问道:“先生效力守将褚杰帐下?”</br> 康时摇头:“吾主陇舞郡守,接到消息永固关有难,便带人来支援。”</br> 文士:“陇舞郡守?此前任职河尹郡?”</br> “是,先生认得主公?”</br> 文士摇头:“不认得,只是——”</br> 他表情古怪了一瞬。</br> 又道:“兴宁倒是极其喜欢这位年轻郡守,言辞间俱是溢美之词,几次三番向在下推荐他。不知这位沈君如何?”</br> ------题外话------</br> 棠妹(っ°Д°;)っ:危!!!</br> 本来想肝完剩下的剧情,但发现——嗯,实在是肝不完,那就留着明天继续肝吧。诶嘿嘿,如果月票榜没人偷榜的话,香菇应该就是榜首了,久违的。</br> PS:奇怪,我的标题明明是此去泉台招旧部,为嘛“此”被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