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摘下一盏，却发现扑了个空——是假的？</br> “这也是烟花吗？”虞紫看着自己的手穿过花灯垂下的穗子，有些小小失望。</br> 林风：“应该是文心言灵的效果。”</br> “诸如幻阵言灵？”屠荣知道这种言灵会让深陷其中的敌人产生幻觉，继而打乱战场阵型。他们今天看到的应该也差不多，只是前者有杀伤性，后者就是纯粹观赏。</br> 林风略微一思索，咋舌：“如此大的范围，这般长的时间……这负担……”</br> 难怪到现在也未看到郎君他们。</br> 整个浮姑城，除了他们，也无人能摆出这般大的言灵阵仗，他们的文气多半被榨干了。提前升起城墙防御屏障，应该是担心开幕式中间混着“漏网之鱼”，借机生乱捣鬼……一时间，林风心情复杂莫名。</br> 她立在原地环顾四周。</br> 一张张庶民的脸被花灯映得通红。</br>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抓着身边的人倾诉内心的激动，分享方才的盛景。</br> 虞紫担心她：“怎么了？”</br> 林风：“值得吗？”</br> “什么‘值得吗’？”</br> 周遭太吵，虞紫听不真切。</br> 林风喃喃地自问道：“耗尽文气，大费周章，如此大代价……郎君准备一场惊喜，只为让庶民看一阵子热闹——这真值得吗？”</br> 虞紫摇头：“不知。”</br> 林风内心却有个声音悄悄道。</br> 【值得。】</br> 这个问题，褚曜也想问。</br> 林风猜测没错，沈棠几个文气的确被榨干了——如果她没突发奇想搞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屁股”，他们文气估计还能剩点——这会儿活生生像五条被晒干的咸鱼。</br> 众人各守一角，看着灯会。</br> 沈棠跟褚曜一组。</br> 待在还未竣工的屋顶看脚下万千灯火。</br>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沈棠笑着歪头，“无晦何时也会问这种问题？”</br> 褚曜想要一个答案。</br> 沈棠认真思索：“应该值得吧。”</br> 她手指着下面热闹看花灯的人群。</br> “无晦，你看他们都在笑呢。”</br> 被战争和饥饿阴云笼罩下的普通人，给人最多的印象就是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多见。除非是家中有了喜事，或许这年收成比以往多点……</br> 能让他们放下生活包袱、一切愁苦，真心地弯起嘴角，哪怕一瞬，那也值得。</br> 她理所当然道：“大道理我不懂，但一个合格的主公，不就该让治下百姓生活富足，吃饱肚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笑，不好吗？”</br> 褚曜笑道：“很好。”</br> 此刻他眼中的主公——</br> 是光，是火焰。</br> 这世上除了主公，怕也再无第二人，费尽周折，只为博庶民一笑吧？让他由衷觉得，那些年酝酿的万般苦涩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