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如絮,漂过蔚蓝的天际,阳光照着海浪翻涌,四艘战船护卫巨大的宝船驶过海面留下数道长长的白痕。
海鸟从附近岛礁飞来,围绕桅杆、船舷啼鸣,偶尔落下,从摊开的手上啄食馒头屑。
“娘,这些海鸟都不怕生呢!”
海风吹着发丝飞舞,吕玲绮摊开手任由海鸟啄食手心的食物渣滓,回头朝一旁的妇人笑着说了句,目光随即也望向船楼上,父亲吕布正站在天子身旁商议着什么事。
船楼上。
苏辰瞥了一眼下方正看来的女子,目光随即望向四周,微微蹙眉,“温侯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没见到来往的船只!”
做为武人,尤其到了吕布这一层次,观察力绝对惊人,他微微蹙眉,双手交叉胸前:“此处是海贸必经之途,从凤来县出来,已有半日,却不见有商船经过。”
“你就是大惊小怪……”张飞提着酒坛上来,嚷嚷道:“大海这么宽,一条船过去,不一定看得到。”
“张将军,温侯说的不差。”李靖做为统帅,他自然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微妙。
这是常年征战的将领独有的一种敏锐。果然,不多时,甲板上的项羽将虞姬送进船舱,还招呼吕布的妻女一起回去,随后大步走上船楼,显然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其余如夏侯渊、夏侯惇、尉迟恭等人也都一一上来说起此事。
“儁乂,你经验丰富,有没有感觉?”徐晃看向右上方的角落。
张郃蹲在护栏后面,白了徐晃一眼,随即点头:“有感觉,被埋伏我极有经验。”
“别一惊一乍,原本没事,气氛都被烘托的真有敌人似得。”苏辰笑了笑,抬手朝他们按了按,“对了,若真是有……”
这时,贾诩缓缓过来。
苏辰按下的手,连忙朝对方摆了摆:“那个……太尉,你先不用开口,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贾诩:“……”
“不管是不是,先通知甘宁他们!”周瑜也过来说道,待到苏辰点头同意,他立即让人打出旗语,宝船四周,虎牙、青龙四艘战船上,甘宁、艾尔莎等人听到部下汇报,看到了座舰的旗语,随即望向东面的海域,并没有任何可疑船只,或者说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艾尔莎与她兄长分别在各自的座舰上皱起眉头。
东南方向的哈拉尔则不管那么多,反正宝船那边打来什么旗语,他都照做不误,“快点,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帝王的旨意已经到达!”
当即就让手下这帮曾经的海盗们动作起来,将鬼门驽、铁炮推到右侧船舷。
就在气氛变得微妙的一刻,东北海域三十里的地方,十艘海船正乘着南风快速航行,船身没有任何旗帜,臌胀的船帆下,倭人船工操作船舵把握方向,甲板上是一個个脱下衣袍系在腰间,露出干瘪胸口的倭人武士以及士卒。
他们蹲伏甲板,眼神狂热,拿着石头不断打磨刀锋和枪头。
十艘海船中,最中间的那艘,是名叫长野业正的倭将乘坐,他身材在倭人当中算得高大,手握一柄片镰枪。
他盘着双腿坐在甲板,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脑中是上衫兼信交托的话语。
“华夏之将能在这里站稳脚,必不能容忍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舍命一搏,还能一线生机,此次夏国皇帝正在海上,持玉碎之心,击其胆破。”
他做为上杉家的家臣,自然的接过这一壮举,做为曾经将甲斐之虎杀的不敢靠近的人,也正好领教华夏之将的威名。
某一刻,前方的海船打来旗语,麾下的传令兵用着倭语在喊:“看到夏国船队了!”
长野业正睁开双眼,撑着手中长兵站起身。
“让前面两艘直接撞向对面船队右侧的护卫船,其余船只从空隙杀向夏国皇帝的座舰!”
话语落下,甲板上蹲伏的武士低吼:“哈依!”
……
“看那边,十艘海船朝这边过来!”
“鸣鼓,倭人的船队!”
最先发现的护卫东北角的虎牙战船,艾尔莎压着刀首走到船楼护栏前,仔细看了片刻,“传讯陛下的战船!”
命令下达后,她转身回头,也朝掌舵的士兵发下另一个命令。
“再前行两里,中途改变方向,朝东北横移船身!铁炮上前,鬼门驽预备!”
这位女船长对于这突发事件,显得沉着冷静,鼓声敲响的一刻,甲板上的水军士卒奔走忙碌,一门门铁炮揭开防水的布,将黑洞洞的炮口探到了船舷外,下方的基座随即用插销固定,与船板连在一起。
一片忙碌里,船上的空气接近凝固。
倭人冲来的战船,乘着南风快速逼近,海浪被推动的怒潮声已经清晰可闻,对方没有丝毫横呈船身,与这边对射的架势,而是不要命横冲过来。
看到这一幕,艾尔莎微微张了张嘴,她判断失误了,完全没料到倭人居然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