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睛,张辽连忙上前笑着打起圆场。
“诸位将军!”苏辰的声音忽然拔高,视线从庭院里收回来,扫过周围诸人:“你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也见过无数的山川大河,可伱们想看这方世道,还有西方所有的景色是什么样的吗?”
苏辰眼睛里充满了金戈铁马之气,“……我们打下更大的疆土,眺望西面,诸位,觉得好不好?!”
“呵呵!”
周围众将对视一眼,笑容里满是狰狞。
众人后面,赵云靠着护栏偏过头来,如今他身上白迹几乎已看不到了,脸上皱纹也在渐渐拉伸,仿佛回到了四十出头的年纪,麾下的幽燕军经过陈度郡几次厮杀,已经能适应战场了,相比当年在季汉时,他被苏辰拔到了一军统帅的位置。
此时,他一脸平淡,但眼中有团火在燃烧,“大王只管坐镇燕京运筹帷幄,余下的战事交给我等便是。”
“不行,孤是不能休息的……”苏辰摇了摇头,将手放在了刀首上,“……就如刚才所说,孤怕待久了,就不想再动弹,一旦有了这个懒惰的念头,就打不动了,会生出偏安一隅的念头。”
他朝众将笑了笑:“孤也想躺在床上,每日就看看战报,然后这天下就一统了,你们估计到那时候,心里其实也会不舒服的,对吧?
苏辰摆了摆手:“以后这话就不要说了,这天下,孤要亲手打下来,与众将一起打下来,天下百姓才会认同孤,四方蛮夷才会畏惧孤!”
“现在,我们需要厉兵秣马,大仗先缓一缓,但小仗不能停下,欲取中原,西戎要先敲打,剪除后顾之忧。诸位,人生太短暂了,你们比孤更生有体会,光是燕国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平稳,但看看我们的南边,是中原魏国,翻过幽燕山齐国,再往西大梁国,更南边是吴国和越国,离开这里,还有更广阔的天下,孤关押的那几个红毛蛮夷的故乡……太大了……”
众将也都看过六国堪舆图的,顺着苏辰话语,联想到极西之地,不由附和的点头:“确实太大了。”
“诸事安排已毕,西戎那边也已安排马超带兵前去,至于魏国的潜龙府,孤已派了裴旻和李白前往处理。”
苏辰的眸底闪过一丝精芒,以及凶狠:“剩下的就等养精蓄锐,操练士卒,然后南狩中原……吃掉魏国!”
声音铿锵有力,真真切切的气吞万里如虎。
庭院,罡风停下。
吕布浑身大汗淋漓,手中铜棍被砸的弯曲,向后平滑出一丈,他前面,李玄霸浑身通红,汗水蒸腾白气,高举着两只大锤,发出骇人的嘶吼。
……
二月初二,龙抬头。
关羽、张辽、吕布、张飞、高顺、周仓等一行将领,穿上新领的明光、山文等甲胄,带着各自亲卫离开定安,快马奔赴汾州,装有粮秣的辕车随之开拔,为下半年的战事做充分的准备。
而大船的建造,在留守的牛盖监督下,再次加快了速度。
同一天的延塘关外,雷铜领着三千步卒,配合两千西羌、一千虎豹展开了扫荡。
数千人的西戎部落,被庞大的骑兵群落摧垮,刚过一年的冬季,大量的西戎人被冲刺而来的长矛、钢刀劈死,一顶顶帐篷燃起了大火,成群的牛羊、马匹化作了这支燕人的战利品。
马超提着这支部落的头领的脑袋,返回延塘关,关内的百姓、士兵发出轰鸣的欢呼,迎接这支归来的队伍。
四千战马、驽马将寄存延塘关,由雷铜搭建幽燕马场。
马超返程的途中,去往燕京的祖柩车内,那位夏王接见了他,亲自为他道贺,不久后,名为虎豹的骑兵随着夏侯渊、张郃统领的青州兵南下,驻扎漳州。
翻过半月,偌大的陈度郡,从周围郡县吸纳了大量人口,萧瑟空旷的街巷渐渐又有了繁荣的迹象。
鹿阳,这座中原都城,繁华依旧,古朴而雄壮的皇城之中,被气倒病榻的皇帝,重新走下了床榻,往日熊虎般的身躯,仍有些颓靡,他招来身边谋臣,准备施展另一条计策,不久,装载大量金银,和美貌女子的车队,乘海陆去往燕国都城。
城外,摇摇晃晃的马车行驶官道上,安禄山上任不到一个月,又有了新的任命,看着车外郁郁葱葱的山间景色,他即将入京了。
远方山间的废弃寺庙之中,曾经的荒神教教主,大发雷霆,粗壮的石柱,在手掌挥舞下,轰的倾倒下来。
他看着手中的《将军夜宴图》嘶吼着来回叫骂。
“为何看不出……上面的武功到底在哪!!”
他感受不到春日的来临,只觉得仍身处痛苦和寒冷之中,蕴含的复仇也越来越壮大,但萧摩逅知道,他一个人是不可能返回北方,揪住那位夏王问清楚,他家祖上的武功到底记载在何处。
不久之后,他走出废庙,前往鹿阳,凭借他的身手,应该能谋一席之地。
距离鹿阳八九百里的东北方向,靠近浑河南岸的南望郡,开春过后的田野间,劳作的农人裹着黄巾殷勤的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