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也在心中早有猜测,总之她看起来很相信克雷顿的话。
说到这儿,克雷顿略作停顿,沉淀出无奈的语气再次开口:“他恐怕是想先留下阿德莱德·拉克斯,但水泽仙女也具备观测命运的能力,她察觉到了他的能力底细,所以选择付出一定代价,使得自己能够顺利离开热沃,不再与他纠缠。”
“阿德莱德?”
中尉的这番推测让圣职十分不解:“她还活着?我记得我对她.”
唐娜不舒服地挠了挠胸甲,它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是的,你对她开了一枪,但她没死,离开的时候还给我们留了消息。我觉得你应该向她道个歉。”
圣职叹了口气:“我会的,当时我太激动了,还没能从我的孩子的死讯中走出.”
“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我觉得她应该向你道谢。”克雷顿说:“她肯定利用了你当时的心态,如果你不打算朝她开枪,她就无法离开热沃,楚德·奥斯马尔要解决的就是她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起来:“我早该想到的,就算水泽仙女的力量再弱,当你涉足河边的那一刻,她也该知道你带了一把枪。”
被一个愤怒的父亲枪击无疑是不幸的,而阿德莱德就是需要这一刻的厄运来获得下一次的运势回升。
阿德莱德之所以变成水泽仙女也肯定有楚德·奥斯马尔在其中插手。
圣职发现了奥斯马尔和丹尼接触过,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奥斯马尔发现了那个年轻人心中对朋友抱得美人归的妒火,通过一些挑唆,或许还有精神控制的手段,他激化了局势,或许还和丹尼解释过自己的计划中的一部分,最后令三人齐聚在沼泽边,自己主动出手,将最大的厄运降临在阿德莱德的身上,接着利用这个女孩的血统特性再度激活了她,这些做法就是为了让阿德莱德符合他对祭品的预期。
水泽仙女们可以观测到仙境,而阔克的身上则直接联通了仙境。
楚德·奥斯马尔想要抵达仙境,但只有阔克一个祭品是不够的,他无法打开正确的门,必须有一个可以观测仙境的存在来替他进一步定位。
阿德莱德的离开这本该是个提示,但克雷顿疏忽了。
“她耍了我们!”
唐娜气得大叫,她绕着克雷顿气冲冲地走了两圈,随后又因为奥斯马尔的能力而欣喜起来:“但是我们现在在仙境,无论如何也不会死,这不就相当于他的能力被削弱了?”
“不,仙境的危险不只在于死亡。”
克雷顿想起城堡里的那些孽物,心中还有一丝当时残存的惊骇。
“我们刚才看见的那座城堡就是个例子,里面的所有守军都不知为何转变成了孽物。我想,在现实世界有这样深沉的执念的人也不多,自然转换的概率应该没那么高。仙境中一定是有什么存在可以引发人心中最强大的欲望,使人渐渐转化为孽物。”
“我们一定要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避免遇到那种力量。”
他想到另一件事,又补充道:“还有,我在城堡里找到了配在胸甲上的骑枪架部件,这种装备在被称为骑士之国的陶顿也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那群孽物肯定在城堡里度过了几百年。”
唐娜也想到了类似的问题。
“我们出来的那个法阵!那些人未必是近期才被献祭的,他们或许也已经待在那里几百年,只是因为不死之身,所以他们的血液才没有干涸!我们可能处于一片已经荒废的区域!”
这是个问题,如果一直在森林里,他们或许永远也无法找到人类聚落。
讨论暂时告一段落,现在他们一致同意换一个方向走。
克雷顿这次试图追踪楚德·奥斯马尔的气味,但这位“公敌”似乎不太喜欢走寻常路,他的气味一直铺设到树木的高处。
狼人的身体不擅长爬树,只要奥斯马尔不主动停下,他就永远也没可能追上他。
所以克雷顿选择再次将克拉拉高高抛起,这次得到了一个新的地址,那是最近的森林边缘的位置。
他们加紧往那里赶去。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几个小时,天色也莫名其妙暗淡下来,路易斯和唐娜都开始感到疲惫,不得不爬上树休息。但他们的饥饿感却一直迟迟未到,就连狼人也是如此,他永不知足的胃里似乎每时每刻都有一些轻如羽毛的东西灌入,缓解他的饥饿感,使他不至于因此发狂。
但狼人和人类还是有些区别,他不饿,却依旧想要吃点什么。
这种虚无物质的涌入在食道和胃形成的瘙痒感让他恨不得吞下一些坚硬的物质去“挠”它们。
这个状况非同寻常。
克雷顿怀疑这是自身的狼人诅咒在和仙境中的某种物质接触后发生的某种反应。
他们在这几乎望不到头的森林里度过了差不多两天,终于走出了森林。
远处是绿色的田野和分割田野的道路,还隐约能看到有几个人影在田野间走动劳作,远处还能看到一个城镇的轮廓,那里也有一座高顶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