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恨不得将柳翠微变小了,贴着胸口藏在内怀,带着她一起去扶桑。
柳翠微心疼吴蔚天亮之后就要赶路,催着吴蔚睡了好几次,离别在即,这一分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吴蔚哪里肯睡呢?
她的手指,她的眼睛,不舍地在柳翠微的娟丽的脸上流连,一寸寸勾勒着柳翠微的轮廓,明明早就深深地刻在心底了,却是一副害怕忘记了的模样。
吴蔚对柳翠微说道:“我连你脸上有几两肉都记在心里了,我不在的日子里,只许你胖,不许你瘦一点儿,不然我回来以后定要和你生气。”
“你也是,你的身量我也记着呢,你要是瘦了,我也不依。”
言毕,二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还未分别,却已成相思。
纵有再多的不舍,天也亮了。
柳翠微再次检查了一遍行李,这里面装了柳翠微给吴蔚做的几套新衣服和新鞋子,盘缠倒是没带,但柳翠微学着张水生的样子,给吴蔚兑换了几吊铜板,就算有宜王府的好手护卫,吴蔚也不能处处
都使银子,出门在外的要学会藏富。
宜王给吴蔚派了四个人随行,两男两女,都是宜王府一等一的好手,以一敌十也不为过的那种,不过吴蔚拗不过柳翠微,就和宜王商量,减一人,换上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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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王想了想,同意了。
柳翠微的想法很简单,小梅跟在她们身边时日长,了解吴蔚的性格和习惯,能更好的照顾吴蔚,而且小梅的身手柳翠微也是见识过的,有小梅跟着她才放心。
而吴蔚觉得,如今的吴宅有王府的侍卫把守,宅子周围每隔半个时辰就有巡防营的巡逻队走过,家中的安全自是无虞,才答应带上了小梅。
到了约定的时辰,柳翠微送吴蔚出了宅门,四人已经整装待发,等在门口了。
小梅牵着缰绳迎了上来,对吴蔚说道:“小姐,请上马。”
此时的吴蔚还穿着平日里的衣裳,等到出了泰州城,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扮上男装。
小梅牵着的这匹马通体玄黑,四肢修长,膘肥体壮,高额大眼,通身的皮毛油光锃亮,一看就是价值数百两的宝马良驹,可不是吴蔚家里那几匹黄鬃马可以比拟的。
剩下几人的马也不错,但比不上吴蔚的这匹。
吴蔚翻身上马,李翠微忍不住跟着向前走了几步,反应过来后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分离已然注定,柳翠微不想再让吴蔚再多牵挂,强自扯出一抹笑意,说道:“小梅,替我照顾好蔚蔚,出去以后别让她乱吃东西。”
“是,三小姐。”
“蔚蔚,一路平安。”
“嗯。”吴蔚的眼眶一热,她的脖子上挂着一道平安符,是临行的前两天,柳翠微在寺庙里一步一叩首,磕足了一百零八个长头求来的。
拿到平安符时,吴蔚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拥护者,毫不犹豫地戴上了。
“三娘,等我回来。”
“嗯。”
……
吴蔚一勒缰绳,马儿自主调转马头,吴蔚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失去远行的勇气。
柳翠微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追出去数步才缓缓停下,目送吴蔚带着四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吴蔚侧头对身旁的男子说道:“前面引路。”
“是。”
男子名唤张嵩,得了命令一夹马肚,行到了前面,来到城门口张嵩从怀中掏出一方令牌,不知使了怎样一个手法,令牌“嗖”的一声便稳稳落在了守城士兵的手上,士兵验看无误,态度恭敬地开了城门,将令牌还了。
一行人策马出了泰州城,却并不走官道,而是往泰州城外的青山方向赶去,吴蔚也不多言,一行人策马扬鞭用了大半日的功夫绕了一个远道。
在一处亭外,看到了在那边接应的人。
一共是四辆马车,其中一辆装着他们此行所需的辎重,另外三辆则是名品茶叶,丝绸,锦缎,以及上好的瓷器。
瓷器易碎,不好运输,可越是这样,就越没有人怀疑吴蔚商贾的身份。
宜王命人用稻草将每一个瓷器牢牢包裹,放在了一个个箱子里,倒也不用太担心。
这也是宜王府准备的,用作伪装吴蔚富商身份的道具,他们需要将这些东西一直拉到海州,上船带到扶桑去。
赶车的车夫也是宜王府的好手,见吴蔚来了,纷纷跳下马车行礼,吴蔚并不多言,上了装满辎重的马车,换上了一袭男装。
吴蔚身材修长,气质洒脱,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换上男装之后丝毫不见违和,原本姣好的身材隐在男装之下,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带着几分柔弱的贵公子。
由于天气尚寒,吴蔚身披一件玄黑色狐裘大氅,给她增添了几许沉稳,持重。
一行人并不走出泰州的常规路线,他们会绕过这座山,一是为了隐蔽行踪,二是因为如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