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家族有意送个宠爱的人质以示忠诚,要么便是根本未将皇室放在眼里。这样的妙人……”
她心中已有计较,“传令下去,在德伦郡主入宫前,务必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是,奴婢遵命。”
“方才那番进退自如的言辞,真是出自祥和县主之口?”
“县主所言与郡主之意相同,却更为温婉。”
“此人确是不易对付。”萧沁澜点头应和,假山后忽然有轻微响动,她霍然转身,锐利的目光直穿那层层假山。
这附近暗卫密布,若是外人断不会疏忽禀报。
宫中也不该有轻功一绝的高手。
果不其然,来者正是陆承韫。
陆承韫双臂受缚,正被暗卫钳制于假山远处。
尽职尽责!
该赏!
不过薪资已颇为丰厚?
那便加发奖金以示嘉奖!
待遣散仆从,陆承韫收敛了平日的温文尔雅,斗胆握住了她的纤手,几息后撤回,“你想要择驸马?”
“是太后擅自决定。”萧沁澜慵懒地倚靠在假山上,随手拾起石子,对准前方小孔随意一掷,精准无误投入缝隙中,有些心不在焉。
“你今年……已到适婚之龄。”陆承韫目不转睛,望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试图从中解读更多。
“润知与宁郡王近况如何?”
“……嗯?”话题突转,陆承韫微怔片刻,俄而回神,“沁澜,那晚我已向你坦陈了大半势力,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那是当然。”萧沁澜理直气壮,“你我名分未定。若等你他日登基,嫌弃我这糟糠之妻弃之不顾,我毫无准备,又该怎样去留?你亦有所保留,不是吗?”
断章取义,自己曾多次言明,保留部分势力是惧怕她半途离弃。
贤昭公主身为皇族独苗,退路重重;而他自己唯有孤注一掷。
“沁澜……”陆承韫无奈叹息,正欲开口,却觉腰间一紧又一紧。
玩闹过后,萧沁澜取出帕子擦拭手上尘埃,而后回身立于他侧,松开衣带,将那方手帕轻轻……缓缓……徐徐……
插入他的腰间。
挑眉娇笑,眼波流转,“若想见本宫,记得通知暗卫,我随时……‘幽篁待月’哦~”
言罢,她松开手掌,朝他挥了挥,自在离去。
手帕、初夜,对女子而言皆珍贵至极,非亲近之人不得触碰。
陆承韫目送她的身影远去,彻底不见半分后,方从腰间取出那块淡紫色的香帕展开。
其上“贤昭”二字赫然在目。
紫色绸缎无价而罕见,多为宫廷专属,民间鲜有。
不论这字迹是否出自她手,仅凭此帕,便能明了赠帕之人的心意。
陆承韫胸口大石稍落,想要将帕子重归腰间,却又觉不妥,遂小心翼翼地将它贴近胸口,珍之重之。
……
回到御花园已是小半个时辰后,萧沁澜身为公主,非今日的焦点,仅需短暂露面即可。即便她离开多时,太后也未加询问。
亲自见过德伦与祥和,并大致了解了她们的秉性后,正午时分,太后邀请所有官家小姐至附近凉亭共用午膳。
膳后,太后以疲累为由,遣散了随行的众人。
宫门口的马车逐一离去,皇宫重新归于宁静与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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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之时,本采恭敬地呈上一叠情报,言道:“暗卫已查明,靖郡王此次外出确有不轨之举,他从朝廷拨发的赈灾款项中私自截留了一部分。数额不算大,却足以在京师购置一座中等宅院,或是解决所有灾民近半年的温饱问题。”
萧沁澜细细翻阅着这些情报,眼神深邃冷峻,“继续。”
“是。靖郡王行事狡猾,他并未直接盗取银两,而是将部分粮食高价售予探听消息的外邦商人,并将账目做平。
国库充盈,拨出的赈灾款项数额巨大,靖郡王所贪之财仅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
若非主上英明,派遣暗卫扮作难民与差役时刻监视,此类隐秘行径与微末之财,断不会有人察觉。”
“自古以来,赈灾事宜便常伴浑水摸鱼之徒。就算靖郡王将此事公之于众,那些心存不轨的官员也会相互包庇,甚至可能对他的谨慎之举嗤笑以对。”
本采贫民出身,深谙其道。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主子未雨绸缪。明昭建立以来灾厄稀少,多为德行不符职位的老臣暗中贪腐所致。如今那些老臣多已伏法,新帝登基,朝廷上下呈现一派新气象。对于此景,主子有何打算?”
“靖郡王行动迅速,亲力亲为,为皇室赢得了一份好名声。”萧沁澜起身,将桌上信件悉数投入炭火中,“此事确凿,但世人断不会相信他仅贪得微末,难以作为有力证据。”
“真是可恶可恨!”本采愤愤不平,“明明是主子尽心尽力,在各州府安排了暗卫提前打点一切,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