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多在国外筹备画展,赚取国外的财富用于投资福利院、孤儿院等慈善机构。
她并无雄心壮志,从未想过继承家族集团。
来到这里也曾想过咸鱼般的生活,可骤然崩塌的世道并未给她丝毫喘息机会,只能凭借所听到的消息,一步步走上流血之路。
灭掉老臣全族,从理智来讲,一劳永逸。
但……
朝堂复杂,暗流涌动。
需要有以天下为己任、以苍生为念的忠臣义士,无惧雷霆,敢于直谏。
亦需如蛀虫般潜伏于朝堂深处,以私欲为马首,以贪心为利剑,肆意践踏正义、陷害忠良的奸诈官员。
秉持中庸之道,勤勉守职,也就是装傻充愣者亦必不可少。
这三大势力,须得各扶持三位,令彼此间纷争不息,而后各部争斗,方能确保朝廷安定,黎民百姓安乐。
太后这般狠厉手段,才是长久之计啊……
萧沁澜抚摸着她的发丝,将她歪斜的发簪重新插好,“现下按照计划逐步施行,大局已在掌握之中。太后行事果断,本宫不能暴露行迹。
放心,明昭将来定会遵循父皇所定的规矩,稳步发展。
买卖儿女、典妻、强买强嫁等行为,皆成不可为之事。
本宫保证,再过一年,便让女子可自由出入大街小巷;五年便让女子读书求学。参与科举、出任官职之事。任重而道远,只能先从宫内女官推行。”
她思索片刻,而后道:“明年吧,待明年科举结束,便借助众士子的欢愉,宣扬宫内女官诸多精巧行事。人性善恶,无非是听取什么、目睹什么罢了,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还要许久!”思绪起伏不定,本采瞳孔中的光芒暗淡许多,仅是点了点头,“主子所言确然有理。奴婢倘若未得主子及时路过搭救,恐怕早已被□□至死,哪还有颜面在这世间存留。”
“小可怜……”萧沁澜眨了眨眼睛,弯唇一笑,抚摸着她那如丝般顺滑的乌发。
十岁那年,自己陪同父皇行至常山,为了探查地方详情,受邀参加家宴,并在前朝平章政事府邸救下了本采。
为了抚养一家老小,当时的她在平章政事的府邸打杂,被那垂垂老矣的官老爷兄弟所看中,险些在后山当场遭到□□。
彼时府中所有仆役自觉回避,就连府中主母亦呆在院中未曾露面。
此事无论古今,对女子而言皆是重大打击。
那时自己年仅十岁,轻功虽不如现在,但对付一个老态龙钟的男子绰绰有余,且自己长年跟随诸位将军习武,武力值亦是不低不高,轻而易举便救下了本采。
老者却因太过羸弱,当场气绝身亡。
此次是她初次行杀戮之事,竟有几息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待得本采强忍泪水,催促她速速离场,方才恍然大悟。
她先将本采安放于高墙之外,而后抗着那已然逝世的老头身躯,从城墙上方凌空一跃,两人一道将老头掩埋在了附近那荒凉的野地之中。
做完这些,她当机立断,让本采带着父母与妹妹改头换面,暂时隐匿行踪。
当时天下大乱,户籍问题并未引起过多关注。
于是趁着夜色潜入当地官府,重新为本采伪造身份。
待一切尘埃落定,到底身在和平年代,因第一次杀人导致的心理压力乍然病倒,又强撑着病体暗自调查了平章政事祖孙九代,最终得出“一家子欺男霸女、强抢民田、逼良为娼”等等一系列丧尽天良之事后,方才安心任由自己病入膏肓。
再次醒来,父皇已然果断处置了平章政事一家几代,本采也眼含热泪地望着自己。
其后,本采之妹远赴暗卫营研习,她自身习得文韬武略,常年跟随自己小心侍奉。
也不知她与胞妹性情为何如此迥异,一个杀伐果决,言及灭族必是九族,对襁褓婴儿亦是不曾宽宥。
她则多愁善感,无时无刻为自己的名声与身份忧虑不已,患得患失。对于命令,始终恭顺听从。
当年秉性仁厚,如今自己手中残魂无数,习惯了生杀予夺啊……
融入还真是简单,呵……
寝殿内气氛一时沉寂。
本采不知她所想,不耻下问,微仰头视向她,“主子,国公爷次子因与你……便会这般轻易放下心防吗?”
萧沁澜神思回归,唇角微翘,似是自嘲又似是轻讽,“当今世道,女子贞洁于男子而言便是利器。本宫富甲天下,貌美秀丽,有权有势,又有聪慧才干。若换做是你,若本宫主动奉上女子最为贞洁之物,你是否会将原先的十分戒心,换做八分?”
“若是奴婢,定会全心全意信任主子,从无怀疑。”本采眸光璀璨,眼底一片诚恳。
见此,萧沁澜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轻微至极,没好气道:“你这般诚实呆愣的模样,是如何瞒过太后,让她这般信任你的?”
“明远太后并不知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