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
定国公虽非愚钝之人,但近期朝中老臣屡屡受打压,已使他难以顾及长远,行事间不免多了几分冲动与不计后果。
陆墨凌自信满满,掌握权柄的男性往往自视甚高,对于非是深厚背景的女子往往抱有轻视之心。
权力从不是一片坦途,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站稳脚跟。
“沁澜……”
思绪游离之际,蔫润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桌旁,眼眸闪亮地凝望着她。
身后的陆承韫一反常态,没有选择忽视,抬眼注视着两人,手中的书本已停滞不前,久久未翻动一页。
“嗯?” 萧沁澜被这熟悉的声音拽回现实。
“……没睡好吗?”注意到她眼下明显的乌青,蔫润知心疼地开口询问。
“嗯。”萧沁澜应了一声。
她天生体质特殊,恢复速度缓慢。
“昨夜因雨夜烦躁而起身看书,未曾想竟一夜未眠。”萧沁澜揉着眉心,故作疲惫。
“怪不得看起来又红又肿。”蔫润知蹲下身子,抬头看向窗外天色,“詹事大人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去取药恐怕来不及。你且先忍一忍,待一会儿下课,我定然快去快回!”
“不必。”萧沁澜浅笑道:“仅是疲惫与困乏交织,并无痛感……”
嘴角细微的伤口恰巧牵动,她眼尾微动,继而归于宁静,“确是不觉疼痛。你此来寻我,可是有要事相商?”
“呃……”蔫润知似是感同身受,抚了抚她的眼角,又克制地收回手,置于桌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待墨凌君登基,你可是要迁居公主府邸?”
“我若继续留居深宫,于礼数有悖。”
“沁澜,你……收留了我吧?”
“……嗯?”
蔫润知依偎在自己臂弯,侧首仰望她,“孝道如山,自那日我未被选中,父亲便更加严苛了。”
“那侧室呢?她煽风点火?纵容忠勤伯责难于你?”萧沁澜眼底幽暗。
“她巴不得父亲如此待我呢!”蔫润知叹息一声,复又无奈道:“女子生存不易。她出身贫寒,家中兄弟众多,父母又偏颇。能得家父青睐嫁入伯爵府内,对她而言已是一步登天。可她着实……”
“怪可怜的。”萧沁澜点了点他的额头,语中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