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载,老臣血性未泯,母后有凌云壮志,谁都无法劝阻,只能如今日这般行事。否则,我又当如何呢?如今明昭局势动荡,若我此刻离世,朝中平衡势必被打破,届时战乱再起,我又该如何向父皇他们交代呢?"
"所以,如今之事,包括太后所赐之药,你皆知晓无疑,对否?"见她垂首点头,司空颢眼神愈显怜惜,"太医用药,使你之红肿愈发明显,太后再命人传播消息,使百姓怜惜皇家委屈求全,稍作警告宗室与老臣。你皆知晓,沁澜……"
心地善良,大义。
司空颢转而诉说,"我特意带来美颜的药粉与药材。司空家祖上皆为行医世家,只需一夜,便可恢复如初。"
"仅是药粉与药材,无需这般大的盒子罢?"
"听闻你喜食糕点,特意买了些许,用完后,服用一颗便不会苦。"
萧沁澜揭开盖子,看见盒中整齐摆放的各类糕点,无一不是她喜爱之物,眼中薄雾渐起,水光潋滟地看向他,努力扬起甜甜一笑,"多谢司空兄长……"
"嗯。"望着那双如小鹿般红通通的杏眼,司空颢忍不住,如幼时般轻触她的头顶,再次叮嘱数句,于宫门关闭前辞别。
残阳余晖,如泣血之刃。
本采提着食盒,边走边道:“司空公子得闻消息,特意入宫探望主子。”
"是啊……"萧沁澜恢复那淡然的神色,感慨道:“司空颢,乃真正的君子。其家族世代行医,从未有过登基的念想。"
"那,我们出手,是否需要略过司空公子?"
"那些朝臣经此事,会安分一阵。待今晚过后,再做他想。噢,对了……"萧沁澜嘱咐道:“那位自豫州而来的学子,你让我们的人多多关照,千万要将其全须全尾地送回家。这段时间,可让人手都前往大理寺相护。”
“主子心善,奴婢知晓,请主子放心,您之前已多次吩咐,我等手下兄弟姐妹必不出差错。”
"心善?"萧沁澜含笑调侃道:“你未曾见过我杀人吗?手中染血之人,岂能与此词关联。”
"那皆因乱世所迫,主子所救之人远超杀害之数。如被父亲贱卖的女子,被青楼逼迫接客的女子,被……"
本采娓娓道来,二人于夕阳余晖之下,嬉笑打闹地走向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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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正值戌时,定国公府内灯火通明,众丫鬟仆役仍紧随主子们左右,忙碌不已。
陆承韫方自向父母请安归来,兄长与双亲来回关切垂询,他却是默默无语,不露喜怒。
"实在令人气愤!"自幼相伴左右的仆从元栖,愤愤然言道:"同为国公府的公子,缘何待遇如此悬殊?大公子受宠若惊,关怀无微不至,珍馐佳肴,络绎不绝。反观二公子您,仅得几句客套问候,学业之事亦多被敷衍,其余诸事更是无人问津。就连那远方边疆所赠的珍稀果品,亦尽数落入大公子之手。公子您文才武略皆出众,远超大公子,为何不能挺身而出,为自己争个公道呢?"
陆承韫神色依旧平和,淡淡一笑,道:"世态炎凉,本是如此,强求又有何益?"
"常言道,‘会哭的孩子方有奶吃’,公子您才华横溢,却总显得淡泊名利,唯有我等心腹深知您的智慧与才情,真是让人既敬又急。"
陆承韫步入屋内,步入自己的幽静居所,"现今时局纷扰,未至明朗之时,我等不宜轻率行事,你可知其中深浅?"
"属下明白,宗室、元老、太师、太后,各怀心思,自成派系,而那无甚作为的嫡公主……公主她……"
侍从元栖忽地欲言又止,见桌前有一女子正悠然自得,品茗赏景,不禁惊愕地揉了揉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露承韫神情错愕,旋即唇角上扬,气定神闲地上前,"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