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银子先免了,从
明年六月起再开始给银子。
张水生怎会不明白吴蔚的好心,当即谢过。
吴蔚并没有说自己不带着张家人一起搬过去的真正理由,从今以后……自己生命中经历的一些事情,不再是张家人能帮得上忙的了。
知道的越少,越平安。
反正两家铺子离得这样近,想见面随时都能见面,并不需要伤感。
吴蔚还和张水生保证:只要柱子肯学,等到柱子到了入学的年纪,自己就请宜王府的同僚给出一封推荐信,推荐柱子到泰州学堂去读书。
张水生大喜过望,朝着吴蔚连连拱手。
二人笑了一阵,张水生语重心长地说道:“蔚蔚啊,你若是没有成亲的打算,就早点到善堂去挑一两个孩子抱回去养,你院子里那么多丫鬟,老妈子,让她们替你带。”
“再等等吧,等安定下来再说,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对孩子的童年很重要。”
张水生大为不解:“你的日子还不安稳?那究竟要什么样的生活才安稳?”
面对张水生的询问,吴蔚只能微笑带过。
吴蔚当然不能告诉张水生,自己根本不想给宜王效力,只想借着这二年努力赚钱,二年约定期满,自己立刻就带着柳翠微,柳老夫人和银子跑路,找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结庐而居。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安稳,孩子也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下从膳堂抱回来,慢慢长大。
……
张水生的父亲一回到家就翻开了那本老黄历,选了好几个近期的黄道吉日,吴蔚在几个日子里选了五日后的那个,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赶了。
吴蔚却说:年关将至,搬过去以后还要适应适应,这个日子正好,反正搬家的事情也不用吴蔚和柳翠微亲自动手。
次日,就有吴宅的丫鬟婆子过来,在柳翠微的指挥下将二人的行装打包,书房里的书,吴蔚只挑了几本,剩下的都留给柱子。
书是金贵物,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
新宅的书房里,并不缺书。
五日后,在张家人不舍的目光中,吴蔚带着柳翠微和柳老夫人,离开了宅子。
两位老夫人泪洒当场,哭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整理,当天傍晚也就收拾好了。
夜里,吴蔚和柳翠微洗漱完毕,双双躺在床上,如今她们的院子愈发清净,后院只有她们二人,吴蔚定下的规矩:夜里,后院不留伺候的丫鬟。
吴蔚一整个饿虎扑食,翻身将柳翠微压在了身下,脸上带着放肆的笑容,暧昧又嚣张地说道:“小娘子,今日就是你叫破了喉咙,也不用担心有人听见了!”
柳翠微羞红了脸颊,秀拳落在吴蔚肩头,嗔道:“姑娘家家的,怎地像个登徒子?!”
吴蔚委屈地说道:“我哪有?分明是你说的,又是担心小梅听到,又是担心柱子跑到后院来玩,又要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找……都不敢出声,如今这不是清净了嘛。”!
看完了宅子,吴蔚说要回去定个良辰吉日再搬过来,便带着家人回去了。
虽然在另外两家人的心中,不日即将分别,但他们还是很开心,有拉着吴蔚的手叮嘱她今后好好生活的,也有劝吴蔚还是开垦出来几亩菜地心里头才踏实的。
柳二娘子忙说道:“娘,宜王殿下赏了蔚蔚水田十亩,旱田十亩,蔚蔚有了这么多的地,今后哪里还会缺吃的?”
张老夫人讪讪道:“人老了,记性不好,才刚说的事情就忘了。”
吴蔚自然也品出了众人表情和话语之中的离别之意,虽有不舍,但吴蔚觉得宜王所赐宅院,并不是一个好去处,远不如原先的宅子自由自在,便也没有往回找补。
吴蔚适才留意到,吴宅那几个婆子里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柳婶儿和自己住过去,不会孤单。
至于原先的宅子就留给张水生一家,他们家人口多,妞妞是女孩子总不能一直和父母挤在一间,女孩子大了更需要一方小天地。
从前自己和二娘住了正院正房,委屈几位老人住在耳房改的房子里,如今条件好了,再没有理由让他们受这份委屈了。
见吴蔚不接茬,柳二娘子和张水生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呢?
他们倒不是贪图富贵,只是单纯地舍不得,特别是柳二娘子……
她知道自己的娘亲和妹妹定是要跟着吴蔚一起搬走的,从前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自己每日都能见到娘亲和妹妹,没事说上几句,一日便过去了。
转念一想,柳二娘子也能理解吴蔚的决定,她如今是官身了,总和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住在一起,也着实不便。
好在柳二娘子如今儿女双全,才弥补了些心中的遗憾。
而张水生,则是料到了吴蔚可能会把旧宅安排给他们家,张水生反复思量,并不打算拒绝吴蔚这份好意。他们一家子老小,普通的民居很难住下,柱子马上就要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