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卡期间,据那个叫小环的丫头口述,并无异常,只是什么话都不说,只吃饭、睡觉、解决生理问题,旁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一动不动,宛如偶人。
这个游戏居然还有最基础的“系统托管”。
但根据描述,这个“托管状态”宛如梦游,只有最基本的解决生理问题的本能。一旦面对稍复杂的事态,就什么都做不了。
因此一路上,刘丑半点也不敢歇息,埋头狂奔,生怕在她赶路期间,主卡那面出了什么系统托管无法应对的异常情况。
所幸,紧赶慢赶,总算到了石城。
此时,太阳西沉,天已昏黄。照理,都快到关城门的时候了。出入的也该少。
但石城仍然洞开城门,甚至从城中到城外,挨挨挤挤的都是人,一排排,举着火把的,提着灯笼的,蜿蜒着橘红色的长龙。
热闹的场面,所有人都看向一个方向。
城中的中线大道上,正一顶接着一顶,朝着城外,抬来肩舆轿。
每轿都由前后各两,共四个青壮抬着。
轿上饰以结婚挂的红布,每舆都坐一穿嫁衣、披盖头的女子。
大路上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壮年男子,不许人们冲撞肩舆轿。
每辆轿旁都有执戟的护卫。
三客忙牵驴到一旁,伸着脖子也去看。
老客哎呦一声:“可赶上了这热闹!”
“什么热闹?”
“河神娶亲的热闹啊!”老客说。忽又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扭头去看,却只见人潮涌动,一下子把他往后一挤,根本没见着说话的人。
这时,胖客激动地拉了他一把:“来了来了,花轿过来了!”
老客便不再寻,也仰着脖子去看新娘们。
在轿子经过他们时,人们便可清晰地听到,这些新娘打扮的少女竟然在哭泣。泪珠打湿了衣襟,却无法擦拭。而嫁衣下,却有麻绳。她们的双手和双脚,竟然都是被捆住的。
当轿子经过人群时,人群中时不时就爆发出一阵哭号。
有衣着褴褛的中年男女试图冲向轿子,嘴里喊着“我的儿啊——”
都被两边的护卫拦住,刀戟一亮,只能停住步子,原地干嚎。
也有一两家不肯干休的,宁肯往刀上撞,也要去扑轿。都被拉了下去。
“真可怜。”见此,瘦客想起听说的石城传闻,顿时面露不忍,深深叹息。
胖客不以为然,甚至有点羡慕:“装腔作势。石城可都是给够了这家人钱的。他们寻常嫁女儿,还远拿不到这个数呢!可惜我既不是石城人,也没有姐妹、女儿。”
一旁站着的还有个长衫的青年读书人,看不下眼,嘴里嘀咕着:“淫祀、淫祀.....”
他的同窗赶紧捂住他的嘴:“三十年了,就你知道可怜?要是被莱河水神听到,你家的地还要不要庇佑了?连县太爷都不管,你一个县学生多什么嘴?”
刘丑混迹人群中,游鱼似的,东听一嘴,西一听耳朵,才知道这是做什么。
原来,三十年前,石城正闹旱灾,整整几个月,滴雨未下,流甲一方的莱河竟快干涸。
忽有一夜,城中大户、大族、以及当地县令,都得到托梦。
梦中有一男子,自称莱河水神,言称可以庇佑石城,保当地风调雨顺,再无洪涝旱灾。只是需要每逢立冬之时,选十二位少女,投入河中,嫁与他为妻。
次日,水位降低许多的莱河忽涨洪波,缓解了许多旱灾。夜里,水神又托梦给石城人,称报酬已预付,今来索妻。
这一次,不止是大户,许多百姓也听说此事。
当时的石城县令是位儒家的正人君子,闻言大觉妖孽,自然不应。还下令禁止民间擅自祭祀。
不料次日,神鬼不知,县令竟然被发现淹死莱河中,浮尸都已经泡胀了。而其住处,只有一长条的水痕,地上有细碎的鳞片。
第二任县太爷也不肯服输。不信邪。同样下令禁绝。
下场又是在莱河中当淹死鬼,住处发现了巨大的蹼印。
第三任县令不敢轻忽,当即禀告朝廷,请了一队驻军,带着火器,沿着莱河,要搜捕、围剿妖孽。
熟料半个时辰之后,莱河忽震荡,发大水大浪,卷走半队士卒,火器也掉进了水里。
而跟着一起巡逻的县令,明明出身江南,水性极佳,却还是当场淹死莱河。
连续淹死三任县令之后,后面再赴任的,便不敢再触碰“河神”相关的任何事宜,任由石城乡老自行其是,只要平安熬到卸任就好。
朝廷算了一笔账,从此也默契地就当石城不存在——能交税就好。
反正石城风调雨顺,税从来是足额交的。
不过是每年一县多死十二名女子,实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兴师动众。
哪个县城每年各种原因死的,不比这多?
于是,石城大户、豪族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