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突遭超凡。否则,家里的钱财肯定有动的迹象,不会还原样地好好放着。
“走,再到下个村子看看。”
结果到了第二个村子一看,这个村子叫桑海村。
如果说,桑云村还有个囫囵样子,只是人都消失了。
桑海村简直是一片狼藉。
土坯草房塌了满地,稻草丝被踩进烂泥中,桑树倒伏、田地里的庄稼都被践踏。时不时还能看到地面的血迹。半个村都有火焚、拖曳、砍杀的痕迹。
李秀丽一进村,看到这幅景象:“这也是蚕妖所为?”
结果赖三一看,嘿嘿直笑:“小姐,这村子不用瞧了。”
“怎么?”
“这村的事,我知道。根本不是蚕妖干的。县衙里的表亲说,这庄的老爷,在县里得罪了县太爷、县丞几家一起庇佑的生意,得罪死了。然后,县太爷找了个借口,让下面的人,挖沟壑围堵蚕妖的时候,把这个村里的这老爷的全族人弄成‘勾结妖鬼’,砍的砍,毒的毒。放心,这村里人绝对不在蚕妖那,都搁乱葬岗、大山山崖下、水底下当鬼呢。县里的大人门清。”
李秀丽听得都哽住了。
剥皮土豪、灭村县令......
说幽世蚕妖摧魂荡魄,但大夏的阳世里,也不遑多让,尽是夺命恶煞。
她在自己的不爽对象的小黑本上又记了几个名字。
走了两个村子,连蚕妖的尾气都没看到。
李秀丽坚持继续走。
接下去又跑了两个村庄,都跟一开始的桑云村一模一样,什么东西都在,唯独人、蚕和粮食不见了。而且所有幽世残存之炁,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唯独有一点,老鼠越来越多。
到第四个村子时,满村都是成群结队、吱吱乱窜的老鼠。而且死老鼠随路都是。
赖三折了一大捆桑枝,不停驱赶老鼠,没叫它们咬到自己,脚上小心地避开腐烂的死老鼠,嘴里不停地骂着“晦气”,而且脸色也渐渐发白,竟小心地把领子扯起来,掩住了口鼻。
李秀丽瞥他一眼:“干什么?怪里怪气。”
赖三赔笑:“臭,腐臭,小人有点熏得受不了。”
李秀丽也觉得有点臭,怎么,蚕妖还能吓死老鼠?
她也嫌满地的老鼠脏,所以在村子里,直接沿着树、屋顶,跳来跳去,脚不沾地。
见第四个村子也一无所得,直接朝这次出事的最后一个村子,菜花村去了。
菜花村外,也有一大片桑林。
才靠近菜花村,李秀丽和赖三都“咦”了一声。
一路只有灭绝的人烟,空荡的村庄。都看得腻了。此时,这个村子外,竟然有人站着。
此时,天已黄昏,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站在村门口的一棵桑树下,仰头看着桑树。
她年纪小小,脸色红润微胖,梳着麻花辫,衣服虽旧,但干干净净,还绣着花,一看就被家里人照顾得很好,是个很讨喜的孩子。
大约注意到有人靠近,她侧过头,看着李秀丽、赖三,伸手招了招,满脸好奇。似乎是要他们上前去。
赖三忙要上前询问小姑娘这村里的情况,刚走了几步,他的步伐忽然僵住了。
麻花辫小姑娘的身后,桑树上的乌鸦骤然振翅而飞,似乎被惊动。有隐约的犬叫声,如泣。
黄昏的黯淡天色里,小女孩的身后,忽然亮起一盏绿火焰的灯。
灯晃晃荡荡在半空,照着一个脸呈青黑状,五官全然骷髅,遍脸流脓,嘴边淌血的鬼怪。
它就立在小女孩的身后。
赖三的尖叫已经升到了喉咙里,还没发出去,一柄寒光宝剑擦着他的脸猛然飞去。
宝剑直飞鬼怪的方向,一剑扎穿了......扎穿了小女孩?!
李秀丽对着那提着灯,与鬼怪毫无两样的人喊:“喂,让开,你身前的那个是鬼!”
剑穿过了小姑娘的胸口,她闪烁一下,竟凭空消失了,原地只有一座孤坟。反而是那个提着灯的“鬼”麻木而摇晃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身,朝村里走回去了。
李秀丽说:“这个村里还有活人!”就要跟上去。
就在这一刻,本来就黯的天色更加迷蒙,天空划过一个巨大的阴影。
她察觉不对,抬头望。
一张宛如遮天之云的庞然蚕蜕,透明而空荡,里面闪烁着青绿色的光,掩在了菜花村的上方,骤然扑下,将整个村落裹住一刻,再度升起,就将村庄里的七八个活人都一起裹住浮空。
然后,当着她的面,它打了个嗝,所有的活人,只这一眨眼,都融化成了乳白色液体,被裹在蝉蜕里,它虚无透明的外壳,晃荡着液体,又像一条活生生的蚕了。
它越升越高,身体逐渐隐没消失在半空......
尚未来得及走,射来一顶小旗子,钉住了它的尾部。
少女拔剑而起,借力飞向天空,劈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