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永宁,告诉哥哥,你喜欢陆涿绪吗?”
永宁呼吸一窒,不知天子突然问这作甚,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良久没说话,刘胤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她,再次问道:“告诉哥哥,喜不喜欢。”永宁摇摇头,小声说道:“不喜欢。”
她自小就不擅撒谎,紧张的时候总是习惯抓着衣角,这次也不例外,刘胤看得一清二楚,胸腔内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是么?“刘胤克制住情绪,冷声说道:“可青天白日,在大树下,你二人搂搂抱抱,这是作甚?”
永宁愣怔,呆呆看着他,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蔓延至后背。为了掩人耳目,她连贴身侍女都没带,但偏偏就被天子看见了,天子早就来了山庄?跟踪窥视她?
永宁后背发麻,这还是她认识的兄长吗?
刘胤往前一步,长臂挽住她盈盈纤腰,“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短短半月,他便救了你两次,适才非你不娶的坚定誓言,念念难道没有心动么?”
永宁心头一动,念念是她的乳名,长大后,皇兄就很少当面这般唤她了,今日还是头一遭,以致于她恍惚一阵。“没有,臣妹不会嫁他。“永宁感觉天子今日很不对劲,越是这般好说话,她越害怕,小声说道:“臣妹、臣妹不嫁人。”刘胤低头,温热的唇贴到她的耳廓,沉声道:“他刚才抱念念时,摸了念念哪里?”
灼热的气息洒落,永宁脖子酥酥痒痒,心跳得飞快,可腰被他的手挽住,动弹不得,摇头回道:“他没有碰我,是我被蛇吓了一跳……”
刘胤轻咬她的耳垂,带着几分惩戒的意味,永宁叫出声来,后面的话自然就没说出来了。
蓦地,永宁脑中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试探着安抚他的情绪,“念念不给他碰。”
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样一番暖昧的话,脸红心跳。刘胤一怔,俨然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挽住她腰的手用劲,刘胤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她往后退,抵着衣柜,大掌拖住她后脑勺,低头亲吻她的唇。炽热,霸道,带着浓郁的占有欲。
永宁被吻得七晕八素,嘴都快被他亲烂了,声声嘤/咛从嘴角溢出,双腿软软的,逐渐站不稳,就在快要往下倒的时候,腰间一只大手及时挽了一下。
刘胤挽腰的手动了动,握住她温软的手,带着搭在他的肩上,唇松开,贴在她唇上,呼吸沉沉,哑声道:“娇气。”永宁眼神迷离,丹唇翕动,呼吸新鲜空气,还没缓过神来,他的唇又贴上来了,仿佛就是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啧啧水声,暧昧缱绻,同时又让人脸红心跳。
永宁好似没有骨头般的靠在他怀里,喘着气,小鸟依人的模样让刘胤不禁笑了笑,伸手轻抚她的头,长指穿梭在她柔顺的乌发间。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桂花头油,幽幽花香萦绕在鼻翼。纤白长指拉着他的衣角,永宁呼了口气,面色绯红,带着商量的语气,小心翼翼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差点被发现。”
若是他们没藏到衣柜,若是衣柜的门突然被打开,被发现就完了。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
刘胤想到陆涿绪与永宁的亲昵姿态,脸色逐渐沉下来,火气渐升,又是一副冷漠模样,“被发现不是更好?断了你那情郎的念头。”
永宁身子一僵,不喜欢他这刺耳的话,心脏好似被剜了一刀。
刘胤的火气逐渐压不住,道:“幽静之处私会外男,就这般喜欢他?忘不了他?倒是朕,成了不识趣的人,棒打鸳鸯。”刘胤长指挑起她的下颌,女子杏眸含着闪烁的泪花,我见犹怜的模样惹人疼惜。
可惜这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唯有在床榻间的泪,可能是为他而流。
“哭甚?又在为情郎哭泣?"刘胤吻她的眼,将那还没盈出眼眶的泪吻去。
唇瓣慢慢退开,眼睫已经没了湿热的感觉,永宁心跳慢了半拍。
刘胤寒潭深渊般的眸子看着她,一个念头升起,“不如这样,既然你喜欢,朕当一回月老,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给你二人赐婚。”
永宁愣愣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怀疑听错了。天子在说什么?
他说了气话,是在考验她?
永宁心里越发没底,害怕地摇头。刘胤勾唇一笑,“英雄救美,乃是段佳话,哥哥自然成人之美。念念不识人,哥哥不怪你,算是帮念念长长记性。”
“朕回宫就拟旨,成全你们。“刘胤松开永宁,带着一股怒气,拂袖离开。
没了桎梏,永宁腿软了一下,有些站不稳,忙叫住即将远去的男人,“皇兄!”
永宁追上去,脑子里乱糟糟,“皇兄,求您别这样。”太荒唐了,她已非完璧,嫁人是万万不可,何况还是夺了她清白的天子下旨赐婚。
刘胤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少女惶惶不安,诚然也是他想看到的模样。
“朕成全你们,怎么还不愿意?朕会给念念准备丰厚的嫁妆,请最好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