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叫来说说话,也不用给实际好处,他多半比诺穆齐更听话。”
大饼固然好吃,可吃到嘴里的大饼,哪有挂在眼前的美味。“这个主意好!"太子给出评价,很快安排下去,然后吩咐备马。
四阿哥诧异:“二哥要去哪里?”
太子笑笑:“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我得先去雾隐山一趟,给小丫头通个气。”
四阿哥很想跟去,又想起太子刚才说的那一句“我喜欢她”,涌到嘴边的话,艰难咽下。
“什么,汗阿玛要禁我的足?"跑去备马的小内侍很快跑回来禀报,太子一脸不可置信,从小到大他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四阿哥勾唇又压下:“不是禁足,只是在风口浪尖上,不许二哥出宫罢了。汗阿玛是在保护二哥。”太子不想被人这样保护,让他感觉窒息:“怎么办?小丫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四阿哥朝前迈出一步,挡在太子面前:“有汗阿玛的口谕在,二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二哥想要保护的人会有危险。”
刚刚在御门之下,他清楚地看到了皇上眼中稍纵即逝的杀机。
“那好,我派个人去,得让她提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做准备。"太子这回很听劝,四阿哥猜自己看到的,太子应该也察觉到了。
太子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四阿哥身上:“老四你去,把什么都告诉她,让她别害怕,就说我会保护她。”四阿哥嘴上应是,心中冷笑,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别人?
“二哥出不了宫门,却不妨碍费扬古进来。“四阿哥领了出宫的差事,又给太子出主意,“二哥把他找来说话,尽快将事情定下,免得夜长梦多。”
朝堂上发生的事,乌拉那拉家长房并不知情。昨天两房分了家,今天一早索绰罗氏便坐上马车往雾隐山田庄去了。先福晋的嫁妆已经在太子手上,她得赶紧把小傻子接回家,才能名正言顺地将嫁妆要回来。
听诺穆齐说起常妈妈的抵触,索绰罗氏虽然没怎么放在心上,可出发的时候,还是特意多带了一些人手。亲眼见证诺穆齐被打之后的惨状,索绰罗氏长了个心眼儿,提前派人去雾隐山田庄打听过,只有每月初十,才会有外人进村。
这个外人是谁,索绰罗氏心知肚明。
另一边,费扬古下朝之后派人给家里送了口信,觉罗氏听说立刻吩咐备车。她要亲自带着老太太,去雾隐山田庄,大张旗鼓将舒月接回来。
山路难行,当索绰罗氏撇下马车,带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村口时,二房的马车才驶出城门。
而此时,四阿哥已然赶到,并且把近期发生的所有事,全都给姜舒月讲了一遍。
其实完全可以派个心腹过来,不用亲力亲为,可他想了想还是跑了一趟。
权当是对太子托付的一种尊重吧。
姜舒月接过印四递来的厚厚一摞嫁妆清单,本就圆溜溜的杏仁眼,此时瞪得更圆了:“这些……都是我的?”印四朝她点点头:“是你额娘留给你的嫁妆。”姜舒月: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时间倒回两天前,房子建好了,所有家具也齐全了,姜舒月带着常妈妈和冯巧儿乔迁新居。
左庄头一家,庄里其他农户,全都送了东西过来,给东家暖居。
上回印公子他们来,拿了不少野味,姜舒月让常妈妈和冯巧儿全都收拾出来,叫上左婆子和左小丫过来帮忙,全都炖了,请庄里的佃户们吃大餐。
说是全庄,其实也就十几户人家。还不是全来,只当家的男人和主妇过来了,全加在一起不过四桌人。吃饭用的桌椅是全庄拼凑的,碗筷自备,张罗起来照样很热闹的。
男一桌,女一桌,言笑晏晏。
从肉菜上桌开始,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就没停过。不管是老实的庄稼汉子还是他们泼辣的婆娘,全都红了脸,根本不敢看肉菜,生怕在人前出丑。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种地,累死累活,交过五成租子和人头钱之后,家里剩不下多少口粮。
一年当中,只有五个月能吃上粮食。这五个月里,农忙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口干的,其他时间只能喝粥。五个月之外,黑面和糠就是主粮。
饶是如此,也只有半饱。
除非过年,谁家也难见到半点荤腥。像今天这样大碗炖肉,很多人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吃了。
怎能不馋?
肉菜之后,还有肉炒菜,还有他们一冬天都见不到的新鲜绿叶菜,还有整碗整碗的白米饭。
“东家,这样一桌席面是不是太破费了?"左庄头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可也没见过如此丰盛的席面。左庄头一开口,坐在他身边的庄稼汉们都纷纷附和,又想吃又觉得不好意思。
男人们还算克制,妇女这一桌,有人直接抬起袖子抹起眼泪:“东家免了半年的租子,咱们全家都感激着呢,给东家盖房子也是应当应份。”
众人听她说话,都跟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