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厅堂,诺穆齐正满头大汗地亲自给太子和四阿哥倒茶,一边倒茶一边试探着问:“不知两位爷亲自登门,有何贵干?”
太子没接话,拿眼看四阿哥,四阿哥无奈开口:“贵干谈不上,只想跟你的福晋打听点事。”
不过为了一个山里的田庄,也值得太子亲自登门,随便找个索党的人就能把事办了。
四阿哥不理解。
然而让他更不理解的事还在后头,太子亲自登门也就罢了,对着家主诺穆齐不肯说,非要当面问人家的福晋。
不过太子从来都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四阿哥虽然不赞成,却并不想劝太子改掉这个习惯。
毕竟太子身上的坏习惯越多,越令皇上失望,距离皇位也就越远。
这事换成四阿哥来做,他才不会亲力亲为,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因为在四阿哥心里,有太多需要花时间去做的更加有意义的事。
可跟在太子身边,肆意挥霍时间,做一件仗势欺人,极有可能被御史弹劾的事,四阿哥又觉得物超所值。
皇上对太子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松动,不然不会动手教训。可太子仍然在作死的路上,发足狂奔。
四阿哥不介意帮他跑得再快一些,甚至在背后推着他跑,直到尘埃落定。
“有什么事,两位爷不如直接问在下,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光四阿哥不理解,诺穆齐也想不明白,什么大事不能跟他这个家主说,非要让人去请福晋。
去请福晋也没问题,可太子爷说他们是微服私访,不想在人前暴露身份。诺穆齐还能怎么办,只得含含糊糊说有贵客登门,又怕福晋不明就里慢待了两位贵人,便让人给福晋带话,让她赶紧过来磕头。
福晋为人虽然刻薄寡恩,但脑子还是很灵活的,与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一听就该知道出了大事,赶紧过来。
结果没等来福晋,却等来了半身淋湿的小丫鬟,和福晋让小丫鬟带来的那句话。
这给诺穆齐气的,抓起茶碗也想砸,却不敢。
冲撞储君,罪加一等。
他赶紧跪下请罪:“内子不知情,还请两位爷恕罪。”
太子并没叫起,而是对那个小丫鬟说:“你再跑一趟,就说你们家大爷被罚跪了,问一问大福晋是否愿意前来搭救。”
小丫鬟不清楚两人的真实身份,闻言看向大爷,被大爷吼道心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丫鬟连滚带爬地去了,又连滚带爬地回来,还是只带了一句福晋的口信:“大爷愿意跪,就一直跪着吧。”
“……”
诺穆齐气得七窍生烟,他知道索绰罗氏心狠,却天真地以为索绰罗氏只对别人心狠,在他面前是不一样的。
这回可让他看清楚了,毒妇就是毒妇!
还又蠢又毒。
“两位爷稍安,在下亲自去找人。活见人,死见尸。”说到最后,诺穆齐都开始磨牙了。
太子含笑摆手:“你这福晋还真难请,竟是连夫君的死活都不顾了。你去吧,好好说话,到底是女流之辈。”
四阿哥算是看出来了,太子这回过来不是单纯索要田庄,还有给小丫头出气的意思在。
来都来了,他也愿意帮忙撩拨一下火气:“敢让二哥等这么久的人,不多见。”
太子看他一眼,接话:“那是你见识少,今天不就瞧见一回。”
四阿哥哼笑:“长见识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诺穆齐哪儿敢逗留,慌忙脚踩风火轮往后院去了,见到索绰罗氏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
索绰罗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以为诺穆齐是为了青楼的娼妇打她,在第一个巴掌落下的时候就还了手。
两人打做一团,吓得舒兰哇哇大哭,想劝架,又怕被波及。
另一边太子和四阿哥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太子叫来管事,问他二爷费扬古是否在家。管事说在,二人便让管事叫了二爷费扬古过来说话。
费扬古此时正与觉罗氏坐在一起为长女的亲事发愁,他不能理解女儿的反应:“给太子做侧妃怎么了,虽然是侧妃,等太子继承大统,那舒心就是潜邸从龙的娘娘。以咱们家的家世,和你的关系,至少能封个一宫主位。若是得宠,生下一儿半女,封妃也不是没指望。”
康庄大道就在眼前,舒心得知却吓出一场大病来,死活不愿意。
女儿是这个反应,觉罗氏哪敢应承太子的话,生怕结亲不成反结仇。
在与皇室结亲这件事上,觉罗氏知道的更多,也比费扬古谨慎许多。
以当今的性情,在太子大婚之前,是不可能给太子指侧妃的。
而太子妃的人选,到现在还没着落,天知道要等多久。
与其委屈女儿以侍妾的身份留在太子身边,倒不如嫁给四阿哥做嫡福晋来得自在。
众多皇子之中,觉罗氏最看好四阿哥,即便与皇位无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