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谢过柳二娘子后,与众人道辞离去。
小院安静了下来,张水生被扶着回屋躺着了,绣娘和吴蔚则在整理带回来的东西,把给张水生的抬到院子里,她们家那份留在院子里,晚一点儿用牛车拉回去。
片刻后张老爹也回来,到屋里去和张水生说话去了,饭菜上桌前,李大姐赶着牛车把柳老夫人送了过来。
张老夫人留李大姐在家吃饭,李大姐说家里头饭已经做好了,孩子们还在等着,就不留饭了。
桌子摆好,张老爹开了一坛他珍藏的酒,还是柱子出生那天,他托人到集上买的,一共二十坛,一直也没舍得喝。
张老爹端起酒杯,说什么也要敬吴蔚一杯,吴蔚起身,谦卑地端着酒杯和张老爹喝了一杯,老人家睁着浑浊的眼,对吴蔚说了好些感激的话,张老夫人也在一旁帮腔,听得吴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吴蔚愧疚地说道:“张叔,张婶儿,很抱歉这趟出门,让二姐夫受伤了,辜负了
二老对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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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张老爹端起酒杯敬柳老夫人:“亲家,来。”
柳老夫人笑着端起酒杯,有些话张老爹没法和吴蔚开口,张老夫人却是可以的,吴蔚不仅救过她的命,还带着整个张家成了村里的富户,这些恩情他们虽然没有挂在嘴边时常提起,却刻在了心底。
张老夫人慈爱地说道:“说句托大的话,我们两口子……早就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了,要是你和三娘破了一点儿皮,他爹怕是要把水生的腿给打断的。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帮了我们太多了,水生能护着你们不受伤,我们老两口很欣慰。蔚蔚呀,我知道你是善良孩子,这件事儿就别放在心上了,没人会怪你的。”
柳二娘子也在一旁称“是”,张水生也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张水生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情,还有在仓实县都做了什么,张老爹则把自从他们出门以后,泰州城铺子装修的进度说了一下。
按照吴蔚建议的,张老爹找了工匠承包了店铺的扩建和修缮的工作,榨油坊的二楼已经盖好了,能住人,很宽敞,还修了几个粮仓,两个铺子的后院也都挖了排水渠,一直通到一箭之地外,只要不遇到极端大雨,院内是不会积水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寻个良辰吉日,两家铺子就可以开张了。
吴蔚和绣娘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吴蔚想到一事,突然问道:“张叔,去泰州当石匠的那批乡亲们回来吗?”算算也过去了几个月了,开山凿石的事儿也应该告一段落了。
张老爹叹了一声,答道:“我听回来探亲的人说,泰州那边又招了一批人过去,每日没夜地凿呢,工钱倒是没拖。”
张老夫人接过话头,说道:“哎呀,去泰州当石匠的那几户人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今年的收成能打出去年的一成就算不错了,这几天多少人在地里捧着空谷子哭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都去呢,多少赚点银子还能买粮食,哎……造孽啊。”
吴蔚心头一沉,细问之下才知道,村里的粮食虽然经过几个月的人工灌溉总算抽穗了,可是许多都是空的,根本就没有粮食。
旱灾似乎要比吴蔚想象的还要严重。
柳老夫人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后山的泉眼看着好像要断流了,前几日我和李家媳妇挑了些水,存在后山的山洞里了。”
张老夫人也发愁道:“是呢,村东头的那条吃水的河,干了快一半了,村里的几口井也都降了不少,我们前几天也抢了几缸水出来,这水喝着有点发苦。”
吴蔚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这次回来带了十几辆水车,明日我就让他们把粮食装到粮仓里,用水车蓄水,后山的木桶也该派上用场了,要是真旱了……一时半会儿还饿不死人,没水可不行。”!
绣娘来到柳二娘子身边,说道:“是一些海货,晒干的昆布,海草,鱼干,还有贝壳里面的肉,咱们这边买不到的,拿回去以后泡两天,勤换水,用来煲汤,煮粥,做菜都好吃。每一包里面装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事先都分好了。”
绣娘伏在柳二娘子耳畔说道:“这两箱是专门用来人情往来送人的,那边那两口漆红的箱子,是别人送给蔚蔚的上等货,蔚蔚说不送人,咱们一人一箱留着自己吃。”
柳二娘子闻言笑了起来,瞪了绣娘一眼,嗔道:“你这丫头。”
柳二娘子按照人数取了几份海货出来,一人发了一份,一些人受不了这个味道,纷纷质疑是什么东西,待海货都发完,柳二娘子才打趣道:“你们几个真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这叫海货,都是海里的东西,你们水生哥专门给你们带回来的特产!里面有昆布,鱼干,还有贝壳肉,拿回去以后泡在清水里,泡个两天,勤换水,就可以做菜,煲汤,煮粥吃了。这东西可比肉贵多了!”柳二娘子叉着腰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谢过柳二娘子后,与众人道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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