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你,便赠给了你,你喜欢便好。”越太妃看着永宁腰间的香囊,眼底映着笑意,“若是香味淡了,来哀家这儿来换一个。”
永宁回以一笑,应了下来,但往后还是不想来麻烦越太妃。
闲聊片刻,越太妃送走永宁,屋子还余下一抹那香囊味道,她皱了皱眉,厌恶地掩唇去了外面透气,差嬷嬷拿扇子赶紧将那味儿扇走。
越太妃擅调香,自然是对各种香味异常敏感,她不止一次闻到永宁身上有一股极淡的龙涎香味道。永宁和天子的关系,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两人肯定藏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要防患于未然,将一切苗头都扼杀掉。
冰
宣政殿。
谢枭奉命注意着肃王的动向,“肃王果然是有些按耐不住了,蠢蠢欲动,这两日陆续约见了世家门阀。”天子立在窗边,眸色淡淡,看着窗外飞鸟掠过,任那话说完,也不曾回头,长指不疾不徐转动白玉扳指。谢枭望向窗边那道威严的身影,说道:“肃王今日去了一趟元姝大长公主府。”
天子剑眉一折,眸光幽暗深沉,面庞笼罩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气氛凝至冰点,香炉中升起的袅袅轻烟悬空不散,好似被这肃冷,凝结冻住。
元姝大长公主轻笑,倏地起身,大掌一挥直接扇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又因打疼手掌频频蹙眉。“长庚是本宫的男人,怎么了?只管大肆传出去,本宫都嫁过两次了,还在乎这些闲言碎语?真是可笑。”元姝冷眼看着肃王,“戎夏那点破事,本宫知道得比你都多,还轮不到你这晚辈来威胁本宫,挑唆本宫与天子的关系!”
“来人,送客!”
元姝带着一股怒气,拂袖离开。
扇巴掌的力太大,手掌至今还疼。
肃王冷冷一笑,阴翳这一张半肿的脸,愤愤离开大长公主府。
太皇太后的六十五岁寿辰如期而至,各国使臣前来贺寿,夜幕降临之际,百官齐聚太和殿,热闹非凡。深居简出的越太妃也来了,独独不见郑太后的身影,引得数名大臣疑惑。
太皇太后今日的精神极好,寿宴未开始前,与多年不见的小辈们相谈甚欢,笑得合不拢嘴。
永宁一早就去长寿殿请了安,如今与嘉和各自坐在席位上,等着寿宴的开始。
皇嗣子弟与百官的席位分隔开来,过道的对面,便是各国使臣的席位,位于太极殿的东边。
席间,司焱的目光频频朝嘉和投来,她只当没看见,直接忽视了,与永宁说着小话。
“据说这次来了我夏、南诏国、姜国、北朝、虞国。”嘉和说一个,就扳起指头数了一个,“周边交好的诸国,都派遣使臣来贺寿。”
永宁顺眼望去,恰与一名男子的目光相撞。男人皮肤是谷麦色的,头缠白色包头将黑发盘在里面,特有的白色脖披垂了一边在胸前,手臂挂了圈圈金钏。永宁有印象,那身装扮是南诏国的使臣,她在数年前的宫宴上见过。
哪会儿南诏来京贺先帝寿辰。
永宁敛了目光,低头轻呷一口茶。
在悠扬的丝竹声中,寿宴正式开始,殿中众人齐齐起身,共贺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后太皇太后发话,众人坐回席位上。
天子抬手击掌,教坊司舞姬鱼贯而入,踏着鼓点翩翩起舞。
麻姑献寿,仙桃配美酒。
酒过三巡,晚辈们陆续起身,单独去太皇太后那儿贺寿。
蓦地,一外朝男子起身,正是方才与永宁对视片刻的南诏来使。
此乃南诏王的第三子,他对高台上位居主位的太皇太后道,“大黎与南诏素来交好,两邦友好往来,今日太皇太后娘娘寿宴,有幸见那一舞,一饱眼福,我南诏也准备了一舞,献给太皇太后,祝太皇太后万寿无疆。”太皇太后慈祥一笑,眼尾的皱纹都减淡了几分,“一皇子有心了。”
南诏三皇子微微低头,单手至于左肩上,行礼之后站直身子,“啪啪”两声击掌,南诏乐人拿着乐器鱼贯而入,在殿中高台下纷纷坐好。
两名南诏舞姬头戴璀璨繁琐的银制发冠,赤足而来,腰间皆系复杂的铃铛,手臂是银制的臂钏,二人于阵阵清脆的铃铛声中,并肩缓缓走上高台。
鼓乐渐响,舞姬赤足踩在软毯上,轻盈的舞步踏着鼓点,手臂上套的银臂钏随着她们的动作清脆作响。两名舞姬配合默契随着乐声渐入佳境,越来越急,二人携手,舞步逐渐合为一体,仿佛是悬崖上荡气回肠的瀑布飞流直下,和那两岸丛山中平缓而进的河水相融。好似一幅山水画卷,缓缓展开。
鼓声戛然而止,而那清脆的铃铛声,久久才终归宁静。殿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两名舞姬气喘吁吁伏在地上,等候发话。
太皇太后还沉浸在其中,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好,甚好,这一舞精彩绝伦。赏!”
“多谢太皇太后。”
南诏三皇子起身拜谢,道:“看见太皇太后,我便想起了祖母,同为大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