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陆春燕就拿着亲妈给的一块钱,坐公交车到市里找工作。
昭昭起来后,陆母给她下了一碗米线。
王彩凤忙着收钱,扫了一眼,跟陆母抱怨,“大姐还要白吃吃喝多久?她总不能一直带孩子待在娘家吧?”
陆母看了眼昭昭,小声道,“她已经去市里找工作了。你给她点时间。”
王彩凤却根本不领情,“现在工作多难找啊。我听说有许多工人都下岗了。她没门路,连临时工都难。”
陆母也知道这情况,她压低声音道,“我劝她跟红伟和好。她待不了几天的。”
听到这个保证,王彩凤才终于满意,继续忙着收钱。
昭昭不想面对舅妈那张冷脸,吃完米线,她就回了屋,背着大妮姐送她的斜跨包准备出家门。
她还没走出门,就被可可凶巴巴叫住,“你包里拿着什么东西?怎么鼓鼓囊囊的,你是不是偷东西了?”
昭昭微怔,从包里拿出财神雕塑,“这是我的!”
可可看着这财神雕塑,金光闪闪,瞧着就喜庆,他立刻伸手要抢,昭昭哪能让他碰,将它抱得更紧,不让任何人染指。
可可扑了个空,仍不死心,继续抢,可他本来比昭昭小一岁,根本不是昭昭的对手,夺了许多都没夺下来。
可可扭头就向妈妈求助,“妈,我喜欢这个财神,你让她送给我。”
王彩凤瞄了一眼,不就是个塑料嘛,不值钱的玩意儿,她冲昭昭道,“你把它给你弟弟吧。”
昭昭退后两步,“不行!这个是我的。”
王彩凤顿时拉下脸,“你和你妈吃我的,住我的,送个东西都不肯?我还没找你们要房租呢。”
她将头扭向婆婆,“妈,你拿人家当外孙女,人家拿我们当外人呢。连个不值钱的雕塑都不舍得给!”
陆母见儿媳妇生气,命令昭昭把财神像给可可。
昭昭坚决不肯给,抱得更紧了。
陆母也生了气,想上手夺,昭昭从她胳膊肘飞快逃走,直接跑出小吃店。
陆母想喊她回来,可是孩子跑得太快了,一眨眼就没影,就在这时,有客人过来,她忙着招呼客人,王彩凤看到这一幕,也没当一回事,又不是她闺女,丢就丢呗。
桃花镇,名如其名,这个地方以种桃子而闻名。
此时正是夏季,桃子成熟的季节,街上摆了一筐又一筐的桃子。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农副产品,这边处于南北交界,水果、蔬菜种类也比三河镇要多。
昭昭穿梭在摊位前,打量周围路过的行人和摊主,她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寻找有缘人。
可是她找啊找,始终找不到合她心意的人。
她上前拦住一位衣着朴素的姑娘,“请问你需要钱吗?”
姑娘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谁不需要钱!你问了一句废话!”
说完,直接绕过昭昭,径直走了。
昭昭没有得到有缘人也不生气,因为这个姑娘至少回答她了,而不像之前那几个姑娘,直接将她无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可能是沾了这身新衣服的光。
她摸摸下巴,衣服没问题,那就是她的问话有毛病。
“请问你需要钱吗?”这个可以不问。因为那姑娘说得对,这边穷人太多了。谁都需要钱。如果换个说法,兴许更好点。
她在脑海重新想了说辞,再次拦住一位衣着朴素的姑娘,“姐姐,我找不到家了,你能带我去吗?”
她寻思先跟对方套套关系,走路时再多问几句。这样显得不那么突兀。
姑娘刚要答应,却不想她的同伴警惕地看着昭昭,“我听说现在有一种骗术,专拿小孩子当诱饵。别理她!”
姑娘听到同伴的话,看昭昭的眼神瞬间变了,不仅绕过她,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四倍。
昭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嘴好半天。她这是被别人当成骗子了?
一连几个,昭昭都无功而返。她只能在街市穿梭,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这地方挺特别,因为有个年轻男人脊背挺直跪在那里,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灰色上衣,胡子拉碴,头一直低着,他面前是一个圆形的木盒,里面零星放着几张纸币和硬币。
他两只手捧着一个长方型木板,上面写着他的遭遇。
六岁的儿子得了白血病,还在医院救治,急需好心人捐助。
此时正是集市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行人经过,都会停下来看一眼。
有人不屑道,“又一个骗子!我以前看一个老人可怜,脖子下面长了一个大肉瘤,瞧着特别吓人,我就把身上的钱全捐了。后来我听人说那老人在省城有三套房,日子过得比我还好。”
这话很快得到周围其他人的同情,大家纷纷说出自己上当受骗的经历。
“是啊。现在骗子真是猖獗。不说远的,就前年有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