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春 (第1/3页)

楼望东望着那条没有在冰雪山林里结成冰的河流,就像在看自己的心潮。

是这底下有滚烫的山脉,还是因为源源不断地被风推动着,所以它动了。

忽然,手腕系着的绳带被人牵了牵,他瞳仁微转,看到周茉仰着一张月亮似的脸对他说:“我想蹲到河边洗洗手,喝点水。”

“嘴里含一含就吐出来,生水别喝。”

楼望东说着,随她半蹲到溪水边,谁也没有要解开绳带的意思。

周茉当这条系着她和楼望东手腕的腰带为生命线,如此她在这个浓密深林里就不会孤身一人了。

她用没有被系着的右手划开清透的水面,再用手心掬起一汪水送到唇边含住,一下子冰得她眼睛眯了起来,很快就转身把水吐到雪地上了。

在野外倒是讲究,早上没忘漱口。

她龇着牙:“好冰啊,酸到我牙齿了!”

他半蹲在旁边扯了下唇,望着她说:“还含吗?”

周茉说:“要的,润一润嘴巴嘛,谢谢你啊,望东河~”

楼望东脸上的笑微冻住,看着周茉的指尖又去搅了搅那池河水,微探身,掬起一瓢水含进嘴里。

她是谢谢他,还是这条河?

“地名能随便起的么?”

楼望东撇过头去,语气有些生硬。

周茉微微一愣:“是哦,犯法的!”

她竟然在他这里犯了专业错误,一定是没清醒过来,第二次舀起一瓢水含住,又吐掉,她说:“好冰好冰啊,舌头都要麻掉了。”

楼望东掬了瓢水送进唇中,自然是刺骨的冷,在他唇壁上激荡,所以……她现在的舌腔里,就是这种敏感反应么?

这时周茉站起身道:“好啦,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楼望东眸光微侧着瞥了她一眼,“走回昨天你滑下来的草坡边,车就停在那儿,不过,你能爬上去么?”

周茉感觉他的语气和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小鸡崽,但她自己也不确定,有些闷声道:“不好意思啊,拖累你了。”

失落,愤愤不平,最后,落在楼望东耳朵里是阴阳怪气。

“不是要吃烤蘑菇么?”

他说:“那就沿着这条河走下山,路上还能采点。”

“那我们还得在山里待到天荒地老吗?你不想出去吗?可我现在已经饿得来不及去摘菜了,我感觉我马上要晕倒,我现在哪里都酸疼,还冷,饥寒交迫……”

“好了。”

楼望东沉了沉气,“回去,开车,你爬不上山我就给你开条路,行么,茉莉小姐。”

周茉在他这句话里抿唇,但压不住翘起的嘴角。

楼望东走在前面,周茉跟在身后就能毫无顾忌地看他背影,观察他的头发,比起直发的顺从,他带着卷曲的硬发是野性又自然的,但那种大波浪又不会很卷,就像这条路,虽然有起伏,但因为不是一条路就能看到尽头,反而不会无趣,又因为她相信光明,所以并不害怕。

最终,两人走到昨晚周茉摔下来的山坡上,她抬头时,愣住了。

是个三四米的雪坡,比旁边的白桦树还要矮,但因为结了冰,所以不好爬,周茉又怕自己会重新摔下来,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而楼望东朝四周扫了眼,说:“他们昨晚解了手上的胶带,果然把我救生绳收走了。”

周茉听出他这句话的意思,蹙眉道:“艳红和乌沙干的?”

“那个人不是乌沙,是艳红看你误会了她一个员工的背影,就当作幌子引你来草坡边。”

说到这,男人目光掠过一抹怀疑,沉肃看向她:“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费尽心机把你推下来?”

因为在楼望东的记忆里,周茉和艳红前一秒还在烫火锅,不可能半夜就要给周茉挖这么大个坑,但周茉又不能告诉楼望东她是法官。

如此,他就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他给兄弟定罪,上次听到她说跟他相亲是撒谎的,险些将她揉碎。

艳红知道她的身份已经把她扔下山了,楼望东和乌沙感情这么深,知道事实恐怕让她长存山底。

她抿了抿唇,心里慌乱起来时,他的目光探向她:“不是让艳红以为我跟你是一对么?她和你为乌沙扯什么头花?”

清晨的冷冽凛风吹来,周茉眼瞳微微一颤。

所以楼望东以为她一个女生就算不是跟乌沙相亲,也是跟他有男女感情的纠葛么?

而艳红才会在分手后记恨于她,表面和睦,背地设计?

周茉牙齿咬了咬下唇,小声道:“所以,你才在艳红误会我跟你是男女关系的时候,没有解释?”

“艳红以前跟车走江湖,性情泼辣,对人又狠,你跟她做情敌,没好处。”

楼望东说这句话时,双手环胸,眼神微不可察地看了她一眼。

周茉忽然双手一拍:“就因为我们昨晚真的分房睡啊!她故意给我穿性感睡衣试探我!没想到我们根本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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