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向自己要东西,情绪掀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数秒钟过后,周兴云幽幽叹了口气,眼眸不觉闪现一抹决然。不过,他刚收剑入鞘,准备卸下腰间佩剑
“盈儿不得胡闹。”
原本助纣为虐不断起哄的剑蜀山庄弟子,听闻声音无不安静下来,随后只见一位容貌端庄的中年妇女走出人群。
“娘”
唐远盈赶紧缩回手,心中万般可惜,刘桂兰只需晚来一步,周兴云便把宝剑交出来了。
刘桂兰侧目环视广场,这情况她见过不少次,唐远盈带头找周兴云麻烦,她也不止一再强调教育女儿,不要恃强凌弱无辜欺负周兴云,可唐远盈就是不听劝。
坦白说,从一开始,刘桂兰也觉得周兴云傻傻呼呼平庸之极,根本配不上唐远盈,甚至尝试规劝唐彦忠,要不把女儿的婚事作罢。
然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周兴云武学资质虽差,但他对唐远盈的态度,可真是好的没话说。
刘桂兰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宠溺女性的男子,从小到大无论唐远盈多么蛮横,周兴云总会处处谦让,换做别人早向唐彦忠告状,哪还会担心少女遭受家法侍候。
唐远盈如此骄横,跟周兴云的娇惯难脱关系。
“伯娘早安。”
“云儿,你大伯身体很疲累,即使运气疗养也不见好转,但我听他说,你昨天在苏府熬了些补汤,效果似乎很好,可以告诉我补汤的配方吗?”
“伯娘别担心,大伯只是体力透支,多休息几天便好。另外补汤的药效极强,必须间隔八个时辰才可再次服用,等下午我会亲自去药房为舅舅和大伯熬汤。”
“那就好”刘桂兰欣慰点点头,随即转向唐远盈问道:“盈儿,我听华儿说,你曾被凤天城的教主掳走,她可有伤害到你?而你又是怎么从她手里逃出来的?”
“女儿没事,当时爹爹与众多前辈和魔门歹徒激斗,妖女听说有人逃跑,立马便丢下女儿,所以我就趁机逃了。”
唐远盈糊口编造了个谎言,周兴云听闻不禁暗自皱眉,因为那天晚上在娆月房里,他根本没发现唐远盈踪迹
“以防万一,你随我到澡堂,我帮你好好检查,免得那妖人用奇异武功害了你。”
“不用!女儿真的没事。”
刘桂兰还是不放心,坚持要帮唐远盈做检查,深怕女儿受了内伤,却不知后果严重。
唐远盈则急忙回绝,并下意识的将手臂藏在身后
刘桂兰观察入微,不由发现自家女儿的诡异举止。
怀疑唐远盈受伤,并希望帮她检查身子,主要原因是气候炎热,唐远盈却穿上了长袖衣裳,这反常现象不得不让刘桂兰猜疑。
“你跟我来厢房,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那么急娘?”刘桂兰神色凝重,不由分说的拉住唐远盈手肘,眨眼离开了晨练广场
“呼,幸好师叔母来得及时,不然三师兄你的宝剑要被二师姐没收了。”
“兴云公子,请恕芷芊直言,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罢。”
“我知道所以刚才我打算”周兴云郁闷的叹了口气,刚才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心想和唐远盈做个了断,以剑断恩情,把宝剑送给少女的同时,解除两家的婚约,这对他和她而言,说不定都是件好事。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刘桂兰突如其来,阻止了他壮士断臂的抉择。
刘桂兰突然把唐远盈领走,坐等看戏的剑蜀山庄弟子只能惺惺解散,近日周兴云的运气实在太好,唐远盈前几次找他是非,都被他有惊无险的度过。
“盈儿,你左臂上的守宫砂去哪了?是你和李家公子还是凤天城歹徒对你”刘桂兰脸色铁青,严肃表情与往日和蔼迥然不同,吓得唐远盈战战磕磕都不敢接话。
唐远盈霎时不知所措,母亲平常很宠溺她,凡事都帮着她,但真正生气的时候,却比父亲唐彦忠更加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