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感到忧虑。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陛下常来云光殿,惜兰也与他碰面过好几次,甚至还说上了几句话,但惜兰每次都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至今还未望清皇帝的模样。只记得皇帝那略显矜慢的声音。
身居高位久了,连说话的语调都是从容不迫的。明明皇帝的态度还算温和,可每次和皇帝碰面下来,都让惜兰心中惴惴。
和她不同,小弟仿佛像是得了陛下的喜欢。陛下偶尔会叫他往清凉殿去,有时还会亲自指点他的箭术。小弟不止一次兴奋地和惜兰说。惜兰听了,一面是欣喜,一面又是难言的愧怍。
其实不止惜棠,惜兰对皇帝,何尝又没有怨恨呢。但这怨恨到了至尊的跟前,又实在太过渺小了。惜兰现在,甚至连想都不太敢想了。
想到此处,惜兰不由得叹了口气。惜棠见了,就问,“阿姊怎么了?”
“没什么……惜兰摇着头,看一眼天色,却有些慌张起来,“这么晚了,陛下是不是要来了,我也该走了。”惜棠有心挽留阿姊,但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惜兰说着说着就要往外走,忽然的,却停了下来,对惜棠说,“我眼瞧着,陛下是常往你这来……妹妹与陛下相处时,可要小心此。”
“这还要姊姊说?"惜棠一愣,不由得笑了,“放心吧,我心里知道的。”
惜兰叹着气,有心想要说几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无力,终于还是离开了。
这一日皇帝来时,惜棠还在沐浴。谢澄于是走出寝殿,碰见了正在园子里打拳的惜棠的弟弟。他注意到了皇帝,有些慌了,连忙就上前拜见,谢澄不要他行礼,挥手就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打拳?”
小弟眨巴着眼睛,有点羞赧,挠了挠脑门说,“……我就想多练练。”
皇帝颇为喜爱他这热诚而质朴的模样,加之小弟的五官与惜棠尤为相似,不自觉又更添了几点亲近,因含笑道,“勤勉虽是好的,但勤勉过了头,也不好,快快下去休息吧。”
小弟点着头应是,刚想要告退,却不禁问了一句,“陛下是来寻阿姊的,怎么来了外头?阿姊是出去了吗?”皇帝唔了一声,“在里头沐浴。“见小弟满脸关怀姊姊的神情,不由得说道,“你既关心你阿姊,平日也多和她说说话,叫她开怀些。”
“我有的。"小弟忙不迭地点头,“阿姊瞧了我也很是开心,只…“他偷偷望一眼皇帝,不说话了。皇帝问,“只什么?”
“阿姊近来是开心多了,只是,"小弟犹豫了好久,还是说了,“只是在想起小外甥时,还是郁郁寡欢。”小弟说完这句话,就见皇帝的神情慢慢淡下来了。他心下徨然,正犹豫要不要跪下认错,而皇帝已然恢复了往常的脸色,“朕知道了,“皇帝说,“你先退下罢。”小弟张了张口,心中挣扎再三,却也知道此刻不宜多言,噤声就退下了。
灵儿伺候惜棠拧干了头发,惜棠就安静地坐在榻上,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不多时,果然瞧见了皇帝的身影。皇帝展开双臂,便有宫人伺候他穿衣。见皇帝换好了衣裳,惜棠就说,“今日叫人换了新被褥,陛下要不要看一看……”皇帝看了床榻一眼,说,“这不是没换么。”惜棠一怔,她说的是正房里的床榻,自从惜棠月份大了,皇帝夜晚来云光殿,都只是和她温存几句,就自去睡正房了。今日怎么…惜棠紧张地颤着眼睫,皇帝却已经在她身边躺下了,“朕今晚要睡这里。"他命令道。惜棠慢吞吞的,只能也上了榻,躺在了皇帝的身边。宫人见了,就熄灭了殿中的烛火,悄悄地退了出去。惜棠好久没和皇帝同床共枕了。皇帝熟悉而陌生的气息紧紧环绕着她,惜棠的心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皇帝亲着她的头发,从背后揽住了她。惜棠一下就感觉到了那处的火热。她僵着身子,皇帝的手渐渐上移,握住了那水球般的圆润。“陛下,”惜棠颤抖出了声,“我还在孕中……“是。"皇帝垂眼看她,“八个月了。”
惜棠半边脸泛起灼灼的热,想起冯会先前说过,孕晚期的时候可以稍稍有房事了。但皇帝先前一直没表现,惜棠就以为……她忽然艰难地转过了身子,摇着头对皇帝说,“现在还不能,陛下…”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怕伤着他…”皇帝微微拧着眉头,不说话。惜棠见他这样的脸色,内心止不住的泛起恐惧。但她还有孩子,还有孩子要保护,她必须得想办法,不能一味的拒绝,叫皇帝一气之下,直接不管不顾了。
惜棠双眼含着泪,“我可以帮您……“她颤抖的手伸出了床褥,而皇帝只是瞧着,没有半分点头的意思,惜棠的心一下跌入了谷底,她喃喃着,“我,我…"终于还是没办法了,想起皇帝先前在床第间的调/弄,犹豫着俯了下身,想要用口来含住,正流泪的当口,皇帝却一下把她提了起来,“在做什么!"他怒道。
惜棠无助极了,“我,我以为您…”她哽咽地哭出了声。“你还在孕中,便是真的不愿意,朕还能拿这档子事来勉强你么!"皇帝仿佛是气极了,铁青着脸瞧着惜棠,惜棠一下更慌了,连连的要往后退。皇帝见她哭的梨花带雨,颇为凄惨,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