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师的头颅,怒极反笑道:“意外?你的意思是我的左膀右臂,他折于意外?”</br> 这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br> 实在是太荒谬了!</br> 女人立于原地,不惧男人眼中凶狠。</br> 在这令人紧张窒息的气氛之下,陶言几个深呼吸,将所有情绪宣泄在紧握的双拳之中,仿佛借着握拳之力,忍下胸臆沸腾的怒火和杀意:“派人去查探沉棠营寨!”</br> 他要知道是哪个人杀的李老军师!</br> 这一笔债,加倍讨回来!</br>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br> 一众人聚在白素的营帐,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占得没多少下脚地方,营帐的主人则站在角落,披风下的寝衣被鲜血喷溅半身,营帐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沉棠毫无形象地蹲在一具无头尸体旁,面色凝重地道:“尸体还温热新鲜着,刚死的。”</br> 这是一句废话。</br> “看此人穿着打扮,是个文士……咱们营中可有失踪的?”沉棠戳戳尸体半截脖颈,手指下的肌肤没多少弹性,胶原蛋白严重流失,估摸着无头尸体主人年纪不小。</br> 此话一出,白素脸色跟她姓氏一般白。</br> 无他,无头尸体上的致命伤,明显出于她手,残留的武气也能证明这一点,这是她抵赖不得的铁证。但她记得清楚,自己梦中杀了一人,可那是做梦,而非现实啊。</br> 这只能证明一点——</br> 徐诠哪壶不开提哪壶。</br> “……少玄这是梦中杀了人?”</br> 这睡相是不是太凶了点?</br> 白素一个眼刀甩过去,徐诠被瞪得脖子一缩,小心往旁边小伙伴身后挪了挪——白素梦中杀人,如此生勐,他多少有些怂的。</br> 白素一番天人交战,出列请罪。</br> “主公,事已至此,末将愿受惩罚!”</br> 梦中杀人,那也是杀人,还是莫名其妙杀了疑似己方营中一个无辜文士,白素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沉棠倒是一点儿不急:“少玄先别记着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先确定是咱们的还是别人的。若是别人的,这大半夜闯入少玄营帐是想刺探什么?咱们就带着尸体打上门要精神损失费,狠敲上一竹杠……”</br> 说着,她又想起来姜胜。</br> “先登可望出什么了?”</br> 姜胜一本正经说了个地狱冷笑话:“此人首级都没了,没头又没气的,如何望气?”</br> 这简直是为难他的文士之道。</br> 沉棠哦了一声:“这倒也是。”</br> 排查是不是自己人不难,但在结果出来前,顾池笃定地道:“不可能是我们的人。”</br> 沉棠问:“理由?”</br> 顾池弯身提起尸体宽大袖袍,问:“这种定胜四方的重锦花样锦缎,谁穿得起?”</br> 众人:“……”</br> 沉棠膝盖狠狠中了一枪。</br> 没多会儿,荀定好大儿疾步赶来。</br> “主公,营中不曾缺人。”</br> 沉棠看着尸体陷入了沉思,众人看着尸体陷入阴谋论——究竟是哪方势力来刺探?</br> 姜胜推测道:“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主公,不曾想走错了营帐,被白将军梦中所杀?”</br> 白素没有杀人的记忆,众人便将此事定性为梦中杀人。如此来看,白将军还是勐!</br> 沉棠一手握拳轻砸另一手心,兴致勃发地提议道:“当务之急是找出他是哪一家的……扛着尸体上门讨要说法,头一天就搞这事儿,鬼知道会不会阵前背刺吾等。”</br> 奈何此人身上并无表明身份的物件。</br> 至于文心花押?</br> 那玩意儿是主人文气所化,主人嗝屁,文气便会散去,文心花押自然也不复存在。不过,讲究丧葬文化的大户人家会找工匠,刻一枚一模一样的文心花押作为随葬。</br> 这个可不好找。</br> 众人将怀疑目标一一拎出来。</br> 其中也包括吴贤和谷仁,连盟主黄烈也被拖出来一番阴谋论,倒是顾池提了个无人在意的陶言。沉棠道:“他是跟你有仇又不是跟我,为何要夜探我的营帐……”</br> 顾池纠正主公:“是白将军的营帐。”</br> 沉棠道:“那不是走错了吗?”</br> 走错营帐还被嘎了。</br> 真是个迷迷湖湖的文心文士啊。</br> 顾池无言以对。</br> 直觉告诉他,陶言嫌疑很大!</br> 一番猜测,几乎所有人都有重大嫌疑。</br> 褚曜提议:“不妨将尸体悬挂出来等人认领,待明日,谁家有异动便是谁家了。”</br> 沉棠有些犹豫:“这是明着宣战啊。”</br> 褚曜道:“那又如何?”</br> 事情闹大了,谁占理还说不好呢。</br> 沉棠最后还是点头这个提议,让人将尸体抬出去,给白素营帐洗一洗,今夜她受了无妄之灾,替自己受惊吓了。只是——这个梦中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br> “少玄,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br> 沉棠有理由怀疑是白素近日压力太大导致梦游——虽说梦游时无意识,但武胆武者的本能刻在身体中,有敌人窥探,白素出于本能,防卫杀人,这解释就很正常了。</br> 姜胜仔细看白素的面色:“主公怀疑白将军白日压力太大,导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