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洗漱呢,一会儿要上班的,什么事你就说吧。”
蒋鹏飞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由小到大的他生命中的三个女人:“妈,戴茵,南孙,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搞砸了。我是败家子,我把咱们这个家败光了啊……”
老太太端着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的将碗放下。戴茵吃了碗里的包子,一边嚼着一边拿纸擦着嘴角。蒋南孙压根儿就没动筷呢,两手交叠横置在桌子上,跟小学生一样。
瞥了一眼反应不大的儿媳妇,还有孙女,老太太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有数的。她也知道毛病在她的身上,只是溺爱了儿子一辈子,她管不了,狠不下心。有今天,也是应该。
她看着已经流出眼泪的儿子,摇了摇头:“儿子啊,我早知道有这一天,你媳妇,你女儿,她们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总算是将这点家底儿都折腾没了,你也就老实了。没事儿,儿子,你说说吧,到底是败到了什么地步?咱们以后还能不能活?”
她七十多奔八十,她儿子也五十多岁了,没有苛责的必要。就是有些失算,她以为这家怎么也得她死了之后才能败光,没想到啊,这临了临了没让她好死。但到底亲儿子,她一个老不中用,还能怎么样呢……
蒋鹏飞看了眼亲妈,老婆,女儿的反应,摘了眼镜低头抹着眼泪:“我这几年跟人借了……”
“什么?你把房子都赔进去了?”老太太哪里想到赔的如此多,她定了定心神,长出一口气:“房子在,还能值点儿钱,咱们卖了房子,再买一个小一些的也能生活。现在房子没了,钱没了,那咱们一家以后住哪儿?怎么生活?而且你是不是还要背债啊?咱们怎么还呐?”
擤了一把鼻涕,蒋鹏飞摇头道:“不会的,妈、戴茵、南孙你们放心,不会苦了你们的。钱都能还上,就是咱们家这个房子是保不住了,以后都生活水准可能要下降一些。说起来还是王言帮了莪啊,之前我他那里投的五百万保住了,每年都有分红。
之前我找过他了,这次的事他会帮我处理。他会先拿出一笔钱,把咱们家的房子解押,然后把咱们家住着的那个李阿姨送走,打包把房子卖出去,多出来的钱,再算上我手里剩的,正好能够抵账。今天下午,我借钱的那些人会过来,王言会带着律师来跟他们谈谈,尽量争取免除滞纳金跟利息。
我已经在稍远一点租了个三室的房子,等今天过了,咱们就打包打包东西,搬到那边去住。锁锁啊,你要是继续住呢,到时候就到我们新租的那个房子住,虽然小一些,但是也有地方的。”
蒋鹏飞是越说越利索,最难的就是开口,剩下的那些话说出来就容易的多。而且也是到了这个份上,不说不行了。也是王言帮忙托了底,他的感觉好了很多,也没有到被催债的人逼的没办法,挺大个男人跑了路,只留下三个女人面对。
朱锁锁是在蒋鹏飞说到一半的时候下来的,她看了眼其他几人,摇头道:“叔叔,我已经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已经赚钱了,本来之前就打算要搬出去的,只是一直没时间找房子。最近正好空下来,我去看看房子就搬走了,叔叔你不用管我。刚才我跟阿姨也说了,我这里还有些钱,如果要用的上只管说话。我就先走了,客户等着签单呢,奶奶,叔叔阿姨,南孙,有事给我打电话啊。我办完手续,下午就回来。”
打了个招呼,朱锁锁起身就走,二十万呢,她可不能耽搁了。当然了,她也没忘了给王言打电话,问问蒋鹏飞的情况是不是真如他所说。
是剧情让朱锁锁跟蒋南孙走到了一起,是剧情让朱锁锁跟蒋南孙的友谊那么好。俗话说的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朱锁锁跟蒋南孙所处的阶层差距,就注定了俩人玩不到一起。另外一方面,就算玩到了一起了,也是塑料姐妹。现在听到蒋家破产的消息,不该是要出钱帮助,更应该是暗暗高兴。
嫉妒,是原罪。
她自己从小跑了妈,亲妈成年飘在海上,借助在别人家,还没钱,这些年又跟了那么多的男人,弄花了自己。蒋南孙呢,父母双全,颇有家资,从小就是高端培养,认识的人非富即贵,穿的衣服全是高奢品牌,从来没考虑过钱。就是这种强烈的对比,注定了朱锁锁看不惯蒋南孙这一朵高高在上的白莲花……
但现在朱锁锁两肋插刀,那就另说了。
看着朱锁锁离开,蒋南孙拿着手机说道:“我把章安仁叫过来吧,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帮上忙。”
蒋鹏飞看着女儿,有心想要骂几句,毕竟章安仁能帮的上什么?能帮到他们的,是王言。本来不是没希望做女婿的,都被他的好女儿自己给破坏了。他不知道章安仁那个要啥没啥的过来能干什么,无非也就是亲眼看看他们的落魄罢了的。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父亲的权威已经没有了,所以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成了一声无力的长叹:“随你吧……”
“在那个王言那里投的五百万,每年的分红能有多少啊?”老太太继续吃起了饭,她已经开始关心起了以后的生活。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