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生瞧瞧。”握住姜颂宁的手,细细打量。
“还是漂亮的。这下不担心了吧?”宋老夫人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又往她身后望了眼,“不过。怎么这回是一个人来的?”
闵氏脸色顿变,忙道:“老祖宗看,后面还有个小美人等着给您请安呢。分明是两个人。”
等范雨晴见过宋老夫人,闵氏又送她二人出来,面有愧色:“老夫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如从前。无意提起孟公子,望夫人莫要伤神。”
姜颂宁不会在意这个,只道无碍,“那丸药效用若好,尽管告诉我,再给老夫人送来。倘使有何不妥,也都谴人知会一声,不用顾虑太多,我再请大夫调整药方就是了。”
闵氏深深看她一眼,赞道:“夫人果真细心,待老夫人的这份心意,真是难得。”停顿两息,又说,“容我多问一句。那位制药的大夫是哪一位?”
姜颂宁告诉她也无妨,“是告老还乡后,隐居在流云山的李太医。”
闵氏颇觉意外,转了转眼珠:“李太医很难请动。此前托人打听过,后来也没消息……多谢夫人。不过,夫人的侄子入学,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暂且只能帮夫人打听着,不敢应承。”
这话半真半假,姜颂宁心里有数,浅笑颔首。
这次回去,她会在京城久住,闵氏有些顾虑,不肯出力,她再找别的门路就是了。
范雨晴自去厢房休息,姜颂宁叮嘱两句,还没走几步,彭依依谴来的人便迎上来,请她过去叙话。
彭依依这方院落安静许多。
她穿一身浅色纱衣坐在玫瑰椅中,侧首与婆母谴来的丫鬟说话,一副体虚纤弱的模样,余光瞥见姜颂宁进了门,半闭着的眼睛又睁圆了,说话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两三句话将人打发走了。
屋中再无旁人,彭依依从玫瑰椅中跳起来,将姜颂宁抱了满怀,等问过近况,才有余暇说起两个孩子。
“大的那个快满五岁,开春送到书院念书,每日没少哭,现在多少识得几个字,就会偷看你给我的书信了。小的快一岁,还在睡,待会儿再抱出来让你看看。”
彭依依心不在焉地修剪花枝,不停地和她说话,“送燕儿去学堂,我还看到几个眼熟的孩子。没过多久,他们父母来了。我一瞧,都是老熟人了。”
“有人出门游学几年,在西域找到赚钱的营生,鲜少归乡,不知世事,竟还问我,你和……那个人如何了。”
姜颂宁喝着彭依依特意备的花茶,瞧她一脸为难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了然,“我已经见过他了。”
彭依依惊呼一声,把手里的剪子扔到一边,拿不准怎么开口:“那,他有没有找你麻烦?”
“算是相安无事吧。”她下意识忽略那张隐有怒气的面容。
又不是圣人,不生她的气才反常。
彭依依若有所思,支着下巴,“也是。我也觉得他不会。”
丫鬟来问客房用何种熏香,彭依依指向左侧第二个香盒。
丫鬟应是欲走,彭依依又把人叫回来:“沾了茉莉的香片香膏都收好了。一件也不能用。”
姜颂宁想了想;“之后没有再发作过。这些外用的东西,影响不大。”
“我可舍不得你又受罪。”彭依依转头看她,一时间挪不开眼,“女要俏一身孝。这话真是不假。”
“同我来贺寿的,还有范家的姑娘。恐怕我不能和你同住了。”姜颂宁也怀念昔年同眠夜话的亲昵,面上有些遗憾。
“这么说,看来那范小姐是个有脾气能折腾的主。对了,你那婆母当真要放你归家?”有的话不便写在信中,彭依依想起这个,不得不当面多问几句。
姜颂宁沉默半刻,未置可否:“她不曾明言。但似是有这个打算。家宴上,我不出现,她总是更开心一些。”
“这样也好。你在孟家没有孩子,离了孟家更快活。”彭依依安慰道,“况且当初本就是孟家不肯沾惹是非,才想出这个法子。又不是谁要赖着他家,我们宁宁配得上更好的!你想一个人过也就罢了,若想找个人相伴,那还不简单……”
姜颂宁见她想得那般长远,不由笑笑:“还是没影的事。”
彭依依当然知道。
只是恰好想到了那么一个至今未娶的人,从前在青阳书院便恋慕姜颂宁,这回不知打哪知道她会来,也巴巴地跟了来。
这么一琢磨,忽然想起薛亭洲也未娶,连忙打住了思绪。
姜颂宁待了一个时辰,彭依依还是很舍不得,想亲自送,偏偏孩子又醒了,离不开她,便还是让心腹丫鬟送人回去。
彭依依抱着小女儿哄了会儿,等不闹了交给奶妈妈。
正这时,婆母简氏到了,进门便摒退旁人,连平日最是喜爱的孙女也只是看了眼,便叫人抱下去。
彭依依心觉奇怪:“母亲过来是有要事商议?有什么话是她们听不得的。”
简氏道:“不是她们不能听。我是担心你听了和我闹,传出去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