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发生的事都瞒不过她,带了些路上用得着的东西送来,顺便打听打听。
“他当着顾韵真的面把你叫去,所为何事?”
厢房中许多物件都已收入箱笼。姜颂宁看梳妆台上的盒子很是突兀。
打开发现是薛亭洲赔的耳坠,啪地合上。
“简单说来……”姜颂宁发现在孟家闷久了,只会说些哄孩子的话了,稍微复杂一些的话,她得想上半天。
虽然以前也不是很会说话的人,还有些惆怅地默了半晌,续道,“就是没事。”
彭依依唇角一抽:“还真是简单。”
在他眼中,她和旁人毫无区别,把那些忧惧不安都收一收,莫要碍眼。
他每个字都是这意思。
倘若仔细想想,薛亭洲应该有别的暗示,但她很难拿捏好分寸,一步到位最好,既不冒犯他,又很省心。
想来这就是他想要的。
范雨晴与她感同身受,不知如何应对便闭嘴,绝不多说一个字。
在以往不待见的姜颂宁面前,反而能放松些,说些心里话。
范雨晴听说闵氏忽发急病,不知晓姜颂宁那晚身处险境,在宋家这几天过得风平浪静,唯一令她不快的就是陆潇。
“哪怕从前你对他不好。你离开京城嫁到孟家,他那会儿才几岁,小小年纪就这样记仇了。难怪脾气这样差。”
陆家家风清正,管教严格,姜颂宁也不知他为何这般态度。
可能是受陆致影响。
因着堂兄的缘故,姜颂宁很小就认识陆致。
陆致对谁都话少,那时候唯独和她多说几句,但每次都是嫌她没规矩。
也就是她慢慢长大,陆致顾忌礼数,不再指出她这些懒散的毛病。
那年在宋家,还有闲心陪她钓鱼,指点她的画技。
说起来,陆潇现下正是陆致爱挑她毛病的年纪。
范雨晴在寿辰上遇见了表亲,对方欲带她去望云寺,范雨晴便问姜颂宁去不去。
“我有私事要处理。你自己去玩吧。”
她那私宅中,还有薛亭洲的物件,她久不到青州,底下的仆役不敢随意处置,便一直存放着。
另一头,铺中的账册也不能轻忽。
她可有的忙。
范雨晴撇了撇嘴,她知道姜颂宁手头阔绰,就是因为她父亲留下的这些产业,也能理解。
无风无雨的日子,一行人半日便抵达青州。
顾韵真一路观察,姜颂宁安安分分待在马车上,与薛亭洲保持着距离,没有异动,心下很是满意。
父亲欲招他为婿,顾韵真早就知晓这回事,不自觉地关注这个人。
薛亭洲除去底蕴不大深厚,方方面面都令她满意,他的功绩又弥补了这一点。
至于薛亭洲和侯府的较量,顾韵真相信顾家的实力,定会让他心动。
父亲知晓他的动向,虽有些恼怒,但也欣赏这人的气魄,若能为顾家所用,必为一大助力。
与薛亭洲见面的次数越多,顾韵真越是倾慕。
有本事的男人清冷少言,那颗心岿然不动,才叫人期盼他甘愿俯首的样子。
入城前在湖边休整,顾韵真又问姜颂宁:“夫人当真不愿同去?”
姜颂宁淡笑着颔首。
扔掉薛亭洲的旧物,当然要趁他不在的时候了。
他虽不至于一直派人盯着她,但保险起见,还是悄悄处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