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行,苏氏瞅着苏酥:“风公子让你在家等他回来是吧。”
“是啊。”
“那就好,”苏氏笑了笑,“风公子看起来便是可信之人,既对你说了这话,想来定不会失信。”
“那是自然。”苏酥不明所以,只觉这话有点奇怪。未及深想,苏氏便推了碗筷,站起身来,道:“那酥姑娘就在家好好养伤罢,我们一道等他们回来——也不过三五日的事。”
渔船出海并无具体的归期,毕竟海上之事难以预料,还需根据捕鱼量来定夺,有时顺利的话一两日便返还,有时行的远,十天半月也不无可能。
前些时日天气不好,海上不平静,渔船便一直未出海,此次应不会去太远,按估算,顺利的话大抵三五日便可回来。
村中平日也无其他事可做,除却一日三餐外,留守村中的妇人老人们也不过去海边拾点贝类蛤蜊的做日常吃食,再则便是在家晒晒以往捕获的小鱼,腌制成干货,到时再带到镇上去卖了换点小钱。
苏氏吃过饭便出了门去隔壁串门溜达,苏酥尚有些头晕,便没有出门。
她在家中躺了会儿,待眩晕过去方坐起来。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又来了。
这样可不行。
君风还受着伤呢,都出去做工赚钱,她难道就这般无所事事的在家里发呆躺着么……虽然也确实没什么事做,但苏酥还是决定力所能及的做点事。
都说了“与你同在”,要一起承担这种话,可不能只嘴上说说。
苏酥伸出手,虽这些时日病中无暇顾及修容保养,一双手仍十指纤纤,柔弱无骨,美玉一般。
“我知道你们以前可能未曾受过什么苦,但今时不同往日,得学着自力更生哦。”苏酥双手交叉握了握,放在唇边碰了碰,嗯了声,“你们可以的。”
苏酥打起精神,走出房门。
外头院中,苏氏的儿子福宝已带着他的小狗跑出去与人追逐玩耍,只有女儿阿珍在家。
阿珍正在清洗一种白色的小鱼,洗干净后,用小刀划开腹部,剔除内脏,而后或平铺,或用细绳穿起来在太阳下晾晒。
她身前半地的内脏与血水。
苏酥:……
出师不利。这件事她暂时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的。
“你叫阿珍吗?”苏酥停在几步远的地方,朝蹲在地上的女孩打招呼,这些时日以来,虽然能天天看见阿珍,却实际并未与她讲过话。
阿珍很沉默,几乎不怎么开口,总是埋头缩身的跟在苏氏身后。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做的吗?”苏酥问道。
阿珍闻言抬头看她,目光从头至尾毫不掩饰的打量她。
在苏酥不算太全面的印象里,阿珍有些可怜,苏氏明显重男轻女,对待阿珍与福宝的态度天壤之别。
福宝每日便是吃喝玩乐,虽然他年纪确实小一些,但阿珍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的模样,却终日在干活。
苏氏显然是个懒惰的,更擅长嘴上功夫,大部分活计都落在阿珍身上。
偶尔慢了,还会招来苏氏痛骂。
阿珍有时反驳,但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兀自受了。
苏酥尝试与阿珍交谈,朝她露出善意的笑容,却发现,阿珍貌似并不像她认为的那般。
苏氏不在跟前,阿珍便抬起头,大喇喇直视过去,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努了努嘴:“娇里娇气的,会做什么。还是躺着去等我伺候吧。”
这语气一听便颇有怨气,苏酥想想前些时日她与君风一天几碗药多半都是由阿珍熬出来的,倒也的确辛苦,且年纪比她小好几岁,还是个小姑娘,自然不同她计较。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苏酥道,“有我能做的,你便不要客气,我不会也可以学的。”
她左右看看,以前阿珍每日起来都要打扫院子,今日还未扫过,苏酥瞧见角落里的笤帚扫具,便取了来,学着阿珍的模样扫起来。
阿珍大抵没想到她会真动手,瘪了瘪嘴,不再说话,只不时瞧一眼,间或露出嘲讽的笑。
苏酥也不在意,兀自做自己的事。
没做之前她可能尚会想东想西,一旦真的开始做,反而能够摒除杂念,心无旁骛,一心只做眼前事。
不过一上手便知,她这具身体此前应是从未摸过扫帚的,手感相当的陌生,也是上手才知,原来看上去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却并不那么容易。
那笤帚专用来扫院子的,竖起来时周身都快高过苏酥的身量。绑的枝条又繁多厚重,苏酥握着它便十分费力。
不过才动了几下,便不由气喘吁吁。
这身体着实有些虚,更得多活动活动。苏酥没有气馁,反而觉得可以一举两得,站在原地拄着扫把歇了会儿,便又继续。
阿珍不言不语的瞟她一眼,时不时投去不屑的眼神,倒看她能坚持多久。
这期间苏氏晃回来了一趟,看见苏酥手执扫帚时不免诧异,弄明她的意思后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