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多,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晨光里,陈川和严松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出现在一楼大厅。
“川哥,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觉得屁股疼。”
“你这么丑,还疼个屁!要疼也是我的疼!”
“哕!”
话没说几句,陈川一下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少说点吧。”从后边跟上来的陈书一把将陈川搀了起来,和严松一起扶着陈川往办公楼边上的食堂走去。
虽然这会儿起来感觉自己的嗓子被堵了个七八分,说话都有些困难,不过陈川依旧嘴硬道:“呵呵,我说嘛,这冰镇酒喝得才过瘾,看看你们喝的冰块酒,啧啧,多没意思!一点都不爷们!不过话说回来,我去年在酒会上喝过20年陈的绍兴黄酒,加了梅子水浴法煮,啧啧,那滋味,绝了!”
“你呀,就别嘚瑟逞强了,赶紧吃点东西回去继续休息吧。”陈书闻着一身酒气的陈川,气不打一处来。
按理说按照陈川的酒量,不说千杯不倒,白酒起码也是一斤打底的铁肚皮,怎么昨晚一下就倒了。这么多年来,陈书也是头回见自己这位老同学,号称夜场陈公子在喝酒上摔了个大跟头。
朱一霸小跑着从后边跟了上来,拍了拍严松,示意同样有些醉呼呼的严松去旁边休息会儿,由他来帮忙搀扶陈川。
稳了稳姿势,朱一霸悠悠道:“这白酒放点冰块那是降低度数,所以我们喝着都没什么关系。可陈川这小子自个儿作死,硬是拿那冰镇好的白酒开干。这玩意一冰冻完全没有常温时的辛辣,乍喝起来有点像苏打水之类的东西。有时候一上头,就控制不住量了.....”
陈书看了眼还能走路的严松,问道:“严松后边不是跟着陈川一起喝这酒么,怎么看着还行的样子。”
昨晚喝酒的时候,陈书和朱一霸在边上聊着边防和边疆的事情没顾上,都是严松陪着陈川喝酒侃大山,搞到后边被陈川顺手一激,也就跟着一起喝起了冰镇白酒。
严松吐了吐舌头,惭愧道:“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喝这冰镇白酒,不过我每年回老家的时候就有见着村里的老人喝这酒。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过年的时候家族聚餐,一位大哥就是冰镇白酒一仰头一瓶就进去了。
“后来的结局就是脑溢血,据说走的时候很安详,所以昨晚后边我都没敢喝太多。”
“你小子,知道这事也不跟我讲一下。”被架在当中的陈川有气无力的起了玩笑,“等我老了上不了床,到时候一定得连干两瓶冰镇的,这样走的更安详。”
陈书拍了下陈川的脑袋,批评道:“就你贫,下不为例。”
陈川感觉前面吐了一顿后舒服许多,小心翼翼道:“书,要不还是扶我回去睡觉吧,或者你们随便给我打点稀饭什么的端上来也行。你放心,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陈书气不打一处来,又给他的脑门上来了一板栗:“前边要死要活起床下楼吃早饭的是你。等把人都给吵醒了扶着你下楼,又说要回去?你在逗我们玩么。”
陈川一缩脖颈,连连说着好话,不过还是被架着胳肢窝给提到了食堂里。
今个儿有个及早的警卫任务,食堂开门早,大伯已经在里头忙活了半天。不过也是因为开饭早,所以现场只有大伯赶早买来的一些馒头、肉包子、油条和牛奶。
面食、稀饭这种需要复杂艹作的自然就没了。
陈川在陈书的瞪视下老老实实拿了两个馒头和一瓶牛奶坐边上吃着了。反正都下了楼,朱一霸和严松也是各自挑了习惯的座位一起吃着。
陈书打眼一瞧,正好瞧见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的许明亮,旋即拍了拍陈川的肩膀,便挪过去坐到许明亮边上。
一头油腻而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天青色的外套,说好听点是潇洒随意,实际上是有些邋遢了。
“早上出警卫?”陈书吸了一口牛奶,觉得还行,瞥了眼许明亮边上放着的旅行包,又问道,“外地?”
“本地的警卫任务,通知说客人要住几天。诶,估摸着得守几天大门了。”许明亮拍了拍挨着自己的旅行包,无奈道,“年纪大了,感觉也有点熬不动。”
陈书忽然想起前几天大队里召开过的一个只有大队领导参与的小会,内容就是关于队里几个年纪偏大的民警的交流去向。
这会儿察觉到许明亮言语中的落寞,再仔细端详一番,只觉得眼前这名中年男子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故意做作。
吃罢早饭,陈书瞅着距离警卫任务的集合还有点空余的时间,就把许明亮叫到办公室聊了几句。
聊天中得知谢持副教导员已经将交流的事情通知到了个人,其中许明亮就是其中之一,交流的派出所是正明区最为偏远的小所。
许明亮今日的低落情绪就来自于此。
陈书给泡了杯茶,先是和许明亮回忆了会儿当年他俩一起在特警支队工作时,碰到的有趣事情,算是拉一拉感情,随后就切入正题。
“许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