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子!”
“呵呵”
岑本回想方才房俊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再想想萧瑀狼狈至极的模样,也觉得有趣:“这怕是要去问问房夫人才行”
萧瑀一愣,没想到素来严谨的岑本能够说出这么一个笑话来,不禁莞尔。
黑夜之中,两位朝廷大佬并肩而行,喁喁私语,不时传出一阵“嘿嘿嘿”的笑声,颇为猥琐
然而身边的亲兵听得真切,一瞬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瞪圆了眼睛左顾右盼,唯恐这等话语被外人听去。万一传到房俊那个棒槌的耳中,那厮恼羞成怒之下,怕不是能将这二位的老骨头一根一根给拆了
临近住处,两人暂别。
岑本斟酌一下,低声叮嘱道:“房二之反应,可见军方之一斑,和谈没有错,但是还需掌握火候节奏,万不能被军方认为是咱们在无数兵卒的尸骸之上攫取利益,且不说那将会招致军方的报复,单只是趴在兵卒身上吸食血肉的骂名,咱们便承受不起。”
和谈乃是终止这场兵变最好的手段,固然有人不解、有人不甘,但局势如此,不可逆势而行。
然而若是一味的强硬推行和谈,并且在和谈之中无底线的出卖军方的利益,那么势必招来军方激烈的反应与对抗,那完全违背了他们的初衷。
萧瑀郑重颔首:“放心吧,吾心中有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和谈的过程之中为官系统争取利益,一边获得拥戴,此乃理所当然之事,否则谁会心甘情愿的跟在你身后为你摇旗呐喊?但断不会为了些许利益便将军方、甚至东宫出卖。
身份地位官爵到了他这个地步,早已超脱寻常的“忠奸善恶”
堂内,灯火辉煌。
李承乾让人重新换了茶水,与李道宗、马周一道,仔仔细细的听着房俊讲述此次前往洛阳的来去过程。
待到房俊详细讲完,李道宗蹙眉道:“英国公这态度实在是太过敷衍,其倾向根本无从琢磨。二郎认为会否英国公面见你与长孙安业之时,态度会有所不同?”
言下之意,就是怀疑李绩会不会对你说的一套,对长孙安业说得又是另外一套,已经暗中投靠了关陇
房俊断然道:“不会!如今英国公掌控数十万大军,麾下程咬金、薛万彻、阿史那思摩等人尽皆令行禁止,可以说政治军队如臂使指。以英国公之性格为人,若当真倾向于关陇,自可明言告知,让东宫尽早预谋后路,然后挥师直入关中,底定乱局,何必拖拖拉拉迟迟不归?”
以李绩手底下的兵力,纵然东宫与关陇联合一处,也绝对不可能将其抵挡于潼关之外,既然如此,李绩又何必制造紧张空气,坐视长安打成一锅粥,却依旧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