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到底是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
“这个”
丘行恭有些冒汗,迎着头皮道:“都是在下的拙劣之策”
“说得好!”高士廉嘲讽的打断他:“还真是拙劣至极!”
丘行恭有些傻眼,怎么就拙劣了?
貌似效果很不错啊,成功激起了李二陛下的念旧之心,使得君臣之间愈发亲近,也答允释放自家儿子已经不能更完美了吧?
高士廉无奈摇头,见到丘行恭一脸懵懂的样子,只得说道:“你不该演什么负荆请罪的,若是换了别的事情,这一招对于陛下的确好用。陛下顾念旧情,你这般委屈就全能够让陛下心软,事情自然就成了。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晋阳公主,那是陛下最最疼爱的闺女,你儿子当街冲撞晋阳公主的车驾,你可曾想过万一晋阳公主受到惊吓,会是何等后果?最严重的是,若今日你儿子冲撞晋阳公主的车驾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么皇子公主们的威严怎么办?皇室的尊严怎么办?”
丘行恭虽然笨了一些,却绝对不蠢!
现在看来,自己“负荆请罪”那一招很可能使得陛下认为自己再是用以往的功绩相要挟,您处置了我的儿子,那便是无视我这么多年来为您出生入死所立下的功勋!
哪怕陛下不会这么认为,搞不好也得有小人在陛下耳边进献谗言
比如房俊
天大地大,皇帝的威严最大、皇室的尊严最大!
正如高士廉所言,若是丘神绩冲撞了晋阳公主的车驾反而屁事儿没有,那么皇子公主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丘行恭冷汗涔涔,一拍大腿,懊恼道:“我就不该去太极宫,更不该回京!”
高士廉冷哼道:“没错,你只需在陕州尽忠职守,难道陛下还能忘了你当功绩不成?你越是表现得高风亮节、任凭处置,陛下反而越不会严惩丘神绩。反之,你越是玩弄心计,陛下便越是反感,这时候若是有人再说几句谗言怕是不妙哇。”
“哎”
丘行恭喟然长叹,悔不当初!
高士廉面无表情,看着一眼扼腕长叹的丘行恭,眼皮子又耷拉下去,似乎在瞅着碗里黄澄澄的酒水,轻哼一声道:“莫非你以为这就完了?”
丘行恭愕然,奇道:“在下愚钝,敢问国公此话何意?”
高士廉道:“若是仅仅如此,陛下固然心中不喜,但大抵还会给你保留一丝颜面,对于丘神绩的处罚也至于太过严苛。但是,你可知现在坊市之间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