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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的确不可尽信,可是牛渚矶那染红的山坡难道是假的?江东陆氏满门遭屠也是假的?
这位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自家那位相公就是个文弱书生,若是落到房俊的手里……只怕没两天就得给折腾死。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守了寡?
可是高阳公主已然如此说了,她自然不好再纠缠房俊,只得无奈的笑笑,实则心思还未放下。
房俊抬眸,与一直俏立一旁的长乐公主目光触及,迅即分开。
未有只言片语,心中却微微异样……
长乐公主微微抿着嘴唇,扭头望向一边,眼神有些飘忽。
不知为何,看到房俊额角狰狞伤处显现出来的狼狈,心里微微有些难言的心疼……
这种忽如其来的感觉令她极是困惑,亦有些心慌意乱。
自己不是应当憎恨房俊的吗?
正因为房俊的存在导致自己平静如水的生活陡生波澜,最终沦落到现如今形单影只寂然落寞的境地,在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月里独守春闺,暗自垂泪。
难道自己内心深处从未觉得现如今的境地是一种折磨和落寞,是以便从未对房俊升起过一丝一毫的恨意?
即便如此,自己和房俊亦不过是两条永不交织的平行线,又何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长乐公主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合,任凭房俊的目光视线有若实质一般落在自己洁白完美的侧脸上,白皙的肌肤微微泛起红晕,这种难言的羞涩使得长乐公主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骊山农庄的汤泉池子里被房俊轻薄时候的窘迫,尤其是在自己的几个妹妹面前,这种羞窘的感觉令她微微有些着恼,但更多的确是心底的悸动……
这种感觉令她涌起一种慌张和恐惧。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高阳公主丝毫没有注意到姐姐的异样情绪,温情脉脉的扯着房俊的手,查看他额角的伤处。武媚温柔乖巧的站在一旁,从宫女手中接过一盏热茶递给房俊。
接过茶盏的时候,房俊的小指轻佻的在武媚娘纤纤玉指上勾了一下,武媚娘媚眼如水,咬着红唇白了房俊一眼,心底却对这种隐秘的挑情行为甚是受用……
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到底年纪小一些,还是天真烂漫的性子,见到房俊伤势无碍且谈笑风生,很快便忘记了房俊遇刺受伤一事,围着房俊叽叽喳喳的说着开心事儿。
寝宫里莺莺燕燕,暖意融融……
正在这时,殿外的内侍进来禀告,说是京兆府司录参军程务挺派人前来通报已有嫌疑人的踪迹,请房俊回京兆府衙门主持大局。
房俊赶紧告辞离开,匆匆回到就在皇城之西的京兆府衙门。
“启禀府尹,经过严密盘查长安城中可以人等,共计找出符合刺客身形特征的嫌疑人七人,皆以严密布控,任何一人都不会逃脱出监视视线,至于下一步如何行,还请府尹示下。”
只是半天时间,程务挺已是面色憔悴,声音嘶哑。
巨大的工作量带来的疲劳尚在其次,最要命的是心头那种如山一般的压力,导致他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处在高压状态,这种来自于精神层面的压力足以使人饱受煎熬。
房俊坐到主位之上,先是挥手让程务挺坐下说话,然后又让书吏沏了两倍热茶送来,这才问道:“说说吧,都是些什么人?”
能在如此的短的时间内在人口数量达到百万的长安城中搜索出七个与刺客外形特征相符的嫌疑人,这份工作量实在是大得惊人,亦可由此看出整个京兆府的惊人效率。
房俊深感满意。
程务挺接过书吏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喘口气子怀中掏出一份信函,交给房俊之后说道:“都在这上面了,一共七个人与刺客身形相符,其中三人案发当时无法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另外四个则都有证人证明当时嫌疑人不在现场。”
房俊接过信函,仔细翻阅,顺口问道:“关陇集团的各家都有何反应?”
程务挺嘿嘿笑道:“谁敢有反应?府尹您强势进入王家搜查,早已震慑了所有关陇集团的胆子!连太原王氏这样的世家豪族都说搜就搜,旁人谁敢自认面子比太原王氏还大,能挡得住您?只要看谁不顺眼去他家里搜上一搜,且不说能否搜出什么证据,只要一大群兵卒衙役闯进府门这么一闹,谁家消受得起?”
房俊哑然失笑。
这就是扯虎皮拉大旗,在搜剿刺客这个无比正确的大前提之下,房俊那是想去谁家搜索一番就搜索一番,谁敢阻拦就是跟刺客暗中勾结蓄意谋杀朝廷重臣,这样的罪名太原王氏不敢城守,别人家更不敢!
此刻谁跳出来蹦跶吆喝,必然要承受刚刚死里逃生的房俊最大的怒的心腹爱将?
难不成是自己的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可就算自己这只蝴蝶再是威力巨大,也不至于能够将翅膀扇动的风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影响到遥远的高句丽……
“高句丽使团是何时进京?他们这次前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