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恭送殿下。”
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赶紧滚蛋吧……
李泰眼睛眨了眨,看着萧瑀身上虽然只是常服却甚为整齐,甚至头上的梁冠都板板整整……寻常人在家,谁会这般严谨整洁?
这是府中有客啊……
于是,李泰整理一下衣冠,向府门内张望一眼:“今日话说得多了,有些口干舌燥,不如登门讨一杯水喝,想必宋国公不会拒绝吧?”
萧瑀吓了一跳,此刻晋王正在书房之内,若是让李泰进去碰个正着,岂不是越闹越大?
虽然晋王登门这件事满不住有心人,但事后知晓与当面撞破,那可完全不一样……
忙道:“殿下千金之躯、金枝玉叶,夜深之后难以确保安全,不如先行回府,明日老臣设宴款待殿下,如何?”
李泰愈发笃定府内藏着人,说不定就是雉奴那小子……
他嘿嘿一笑,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宋国公此言差矣,本王虽然尊贵,却也不是什么镶金嵌玉,哪里那么多人对本王不利?这长安内外乃是大唐天下,断然不会有那等狼心狗狈的贼人图谋不轨。”
萧瑀胡子动了动,气得不轻。
什么叫“狼心狗肺的贼人”,怎么能骂人呐?
但他当真不敢让李泰入府,只得站在门口不让路,委婉劝阻道:“殿下聪慧绝顶,陛下诸子皆不如也,但此番之所以遭受朝野上下诋毁攻讦,正因平时咄咄逼人、半步不让,为人处世,还是应当圆润一些,懂得适当退步的道理,否则彼此针锋相对、毫无转圜,何必呢。”
这已经算是明示了:聪明人做聪明事,看透别说透,一旦说透了大家都没得退路,只能碰一个头破血流……
李泰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萧瑀,缓缓道:“宋国公果然深谙人情世故,只不过这世间多得是说一套做一套,更可恶的便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您说呢?”
我退一步可以,咱们不直接冲突,可总不能我退了,你却得寸进尺吧?
萧瑀想了想,微微颔首,道:“殿下此言甚是。”
既然今日被李泰堵住门拦街叫骂,万一闹得纷扰不休,对自己、对整个江南士族、乃至于对晋王都很是不利。况且此前诸般策划已经导致骑虎难下,不妨且退一步,使得局势略作缓和,在徐徐图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泰脸上绽出笑容,上前亲热的拉着萧瑀的手,唏嘘道:“本王年幼之时,便钦佩宋国公您的文采风流、雍容高雅,常观您之举止言行以效仿。如今帝国强盛,但储位争斗波澜激荡,您可得好生生的站稳了,莫要晚节不保,徒使本王失望。”
萧瑀眼皮子跳了一下,笑着回复道:“多谢殿下关心,老臣活了一把年纪,早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功名利禄那些东西老早就看透了,只盼望着有生之年能够扶持主位皇子一程,则死而无憾。”
“哈哈。”
李泰展颜而笑,连连颔首:“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宋国公不欢迎本王这个不速之客,本王自也不会讨嫌,这就告辞。”
今日杀上门来,收获颇丰,不易乘胜追击,而需见好就收。
萧瑀也没什么损失,虽然不得不终止弹劾诋毁李泰的动作,但也给晋王争取了时间。
遂笑着将李泰送到台阶下,躬身目送其登车远去,这才叹息一声,返身回府,命下人关好正门,赶往书房。
这两年越发觉得陛下诸子各个不简单,与其打交道,需要耗费越来越多的精力,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吃个大亏……
书房之中,李治正焦急等待,见到萧瑀返回,忙问:“情况如何?青雀各个该不会是知道我来了此处,故意寻上门来吧?”
萧瑀摇摇头,坐下之后才沉声道:“这几日殿下回府之后不宜有所举动,一旦水师那边有消息,立即入宫请示陛下,入驻大慈恩寺与太子一道为文德皇后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