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程务挺又岂能任由其逃出生天?
绝地三尺也得给他挖出来!
麾下兵卒得令,开始里里外外逐分逐寸的搜索起来,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甚至就连城中屯驻的一旅安西军都尚未得知衙署被攻陷、前来过问,长孙汉便已经被找到。
都护府虽然占地极广,可是这寒冬腊月的能够藏身之处也就那么多,结果一个兵卒路过跨院廊下之时,见到一条大黄狗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狗窝却怎么也不肯进去,顿时心生怀疑。
等到凑近狗窝一看,登时乐了,一伸手便将蓬头垢面一脸狗屎味儿的长孙汉就揪了出来……
程务挺看着被兵卒扭送到面前蓬头垢面一身狗毛的长孙汉,即便心里气得火起,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候有兵卒从外头跑进来,禀告道:“启禀将军,交河城守将率军前来,已经封锁了衙署各门,让将军出去给个交待。”
程务挺颔首,下令道:“全军前往前院集合,待吾出去会一会这位守将,再做计较。”
他倒是不怕这位交河城守将攻进来。
先前自己前来封锁四门之时,这位守将避而不见,既未支持,亦未反对。待到长孙明已经打算逃遁,将所有家兵死士都猬集在衙署之内,却并未将城内守军调来,就可知这守将与长孙明等人不是一路。
这到也正常,以李孝恭的地位、手段,纵然没法清剿长孙明等人,但是在城内争取一个守将的位置来确保自己的安全,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身边兵卒询问:“此人如何处置?”
程务挺狞笑一声,道:“将他下巴卸了,免得咬舌自尽,然后把能够想到的刑罚都使上一遍,只要确保他的性命无虞,其余随意,好生招待这位阿拉伯人入寇西域的大功臣!”
“喏!”
兵卒很是兴奋。
任何一个人心中都有隐藏着的邪恶,只不过绝大多数时候这些邪恶被死死的压制,难以宣泄。
眼下有了这样一个正当的理由,面对的又是一个通敌叛国的奸贼,无论怎样做也全无心理负担,岂能不兴奋?
长孙汉却魂飞魄散,奋力挣扎,疾声道:“程将军,手下留情!你想知道什么,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务挺咬牙道:“放心,让他们先给长孙先生松一松筋骨,待会儿吾自会回来询问。不过倒也不必知无不言,只要你骨头够硬,老子还特么敬佩你是条汉子!”
言罢,不理会一脸绝望的长孙汉,大步向着前院正门走去。
出了正堂,雪花迎面打来,令程务挺精神一振,耳边传来长孙汉撕心裂肺的惨嚎,心情陡然一松,深吸口气,走向正门。
虽然交河城守将大抵不是与关陇门阀一路,可到底是敌是友,却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