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道这个地步,余下的已经不关他和辛茂将的事,自有朝廷上下去为此扯皮。
只是可惜,就算他已经清楚了左屯卫账册的问题,但是现在账册全毁,口空无凭,更加奈何不得柴哲威。
这家伙看似一个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紧要时候倒是有几分魄力。
只不过如此一来却也使得事情完全不可挽回,固然可以逃脱账册里那些个不知因何造成从亏空所带来的罪责,但是烧毁帐册这等恣无忌惮的行为,也势必要遭受眼里的惩罚。
远处,一个兵卒匆匆忙忙跑过来,老远就冲着柴哲威大喊道:“大帅!大事不好!右屯卫集结重兵,就要冲进咱们军营了!”
柴哲威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呛啷”一声便抽出佩刀,怒喝道:“欺人太甚!真以为老子的刀饮不得血、杀不得人?儿郎们,随吾前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当先便向营门处大步走去。
左右亲兵也纷纷抽出兵刃,紧随其后,气势汹汹。
大唐立国未久,周边战争频仍,这些兵卒虽然大多是世家子弟,但是曾随军出征者不在少数,即便是那些酒囊饭袋,也多有好勇斗狠之气,这般被人家欺上门来,如何能忍?
游文芝吓了一跳,急忙追上前去,拽着柴哲威的衣袖,疾声劝诫道:“大帅息怒!咱们眼下应当将事情压制下去,而不是越闹越大!右屯卫那边说不定就是打着闹事的主意,大帅按耐不住,岂不是正中贼人奸计?”
柴哲威却根本不听,大步流星的走向营门,对游文芝喝道:“那贼子欺人太甚,先是稽查吾左屯卫之账册,鸡蛋里挑骨头,现在又欺上门来,本帅若是一忍再忍,岂不是让人以为咱是个没卵子的,任人揉捏?今日谁也别劝我,他房二若敢言语相欺,本帅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且让开!”
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游文芝给推到一边,身后数十亲兵同仇敌忾士气高涨,营中兵卒听闻此事,也不用击鼓聚将,便纷纷冲出营房汇聚过来,紧随在柴哲威之后,气势汹汹的杀向营门。
别管心里怎么想,大帅冲在前头,身为小卒岂能不紧随其后?
反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这里可是玄武门外,谁敢私自械斗,保准吃不了兜着走,这些兵卒才不会认为自家大帅有那个胆子……
而在军营当中的裴行俭与辛茂将看着面前烧得只剩下框架的账房,然后面面相觑,发现他们这些人已经没人搭理了,傻呆呆的站在这里。
裴行俭瞅了一眼烈焰熊熊的账房,对辛茂将道:“差事办砸了,咱们也会去吧?”
辛茂将颔首,道:“没料到这位谯国公居然这般阴狠,咱们有负所托啊,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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