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胆子可真不小,连道主都敢说!”
四楼一处雅间里,鱼玄风挑起眉梢:“知道的也不少啊,不过说错了,咱们寺里易百形的,只有三个……”
“或许是四个。”
鱼玄机正远眺窗外,这时回过头来。
“姐说的是谁?”
鱼玄风一愣:“除了三位脉主外,还有易百形的?”
易形自然是越多越好,那代表着自身禀赋与潜力,易形的多寡,影响深远。
但人的精力有限,能满足绝学所需之诸形已经是千难万难,谁会刻意去追求百形?
易形自然是越多越好,但命不够长啊。
“大师兄闭关数年,出关应是够了。”
鱼玄机捏着鬓角,眼神中带着敬畏,鱼玄风也安静了下来,对于那位惊才绝艳的大师兄,他也十分敬畏。
龙虎道子龙行烈,那是未来注定的龙虎道主,陆地神仙。
“大师兄啊。”
“你别好高骛远了,三年内进不去内门,老头子不扒了你的皮!”
鱼玄机瞪了他一眼。
“内门哪里是想进就进的。”
鱼玄风满脸愁容,他家虽是寺门有数的大家族,但寺内家族多了去了。
他自忖起码要沉淀好些年,才有资格与那些人争。
“那就让老头子扒了你的皮!”
鱼玄机瞥了他一眼。
鱼玄风面色一苦,转移话题:“说来,那韩垂钧天赋如此之好,寺内之前怎么没收他入门?”
他有些好奇。
韩垂钧的名声他很早就听说过了,而惠州二十多年里,龙虎宴可是举办过三次的,按理说,韩垂钧是有资格参宴的。
“听说之前是错过了,后来,是年岁太大了。”
鱼玄机也有些惋惜。
能易百形的,放眼天下都不多,这是绝顶的天资,具备修持任何绝学的条件。
但奈何年岁太大了。
“也是,人过百岁古来稀,韩垂钧差不离也快百岁了?这岁数都没炼脏,估摸成就只此而已了。”
鱼玄风心中很可惜,如果他易百形,道主之位不说,大龙门之主的位置说不得都能角逐一番。
起码,师叔祖的衣钵传承肯定拿下了。
“天资悟性固然重要,但际遇同样重要,他若是出身寺里,如今说不得炼髓都成了吧?”
姐弟俩交谈着,在他们看来,惠州下面诸府里,也只有韩垂钧值得他们议论。
“说来,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发了那么多请柬出去?”
鱼玄风询问。
对于此事,他有些耿耿于怀。
那黎渊也就罢了,那是祖师看中的人,后面那些也受到邀请,他就很不乐意了。
一旦参宴,可是有不小可能直接进入内门的。
“那你要去问师父,可能是寺里哪位的意思吧?”
鱼玄机坐了下来,她挑挑拣拣吃了几口菜,不忘贬低自家小弟:
“说来,阎青猿也在受邀之列,你之前还瞧他不上,可别人家进了内门,你还在外门徘徊。”
“阎青猿?他是淮龙宫真传弟子,即便受邀,也不会来的吧?”
鱼玄风有些不确信了。
阎青猿不在传言中参宴的十六人中,但他的确是有请柬,只是连云舒楼都不认为他会参宴。
淮龙宫雄踞一州,其真传之地位很高,且很有可能成为淮龙宫少宫主。
“他已经来了。”
鱼玄机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门外,也传来脚步声,有人扣门:
“大小姐,宫老的船已快到码头了……”
“嗯。”
鱼玄机起身,出门前去迎接。
……
呼呼
风吹河波,大运河上,一艘商船顺流而下。
甲板上,宫九川凭栏而望,平江大运河水流湍急,初冬也不结冰,但来往商船也已少了许多。
“师兄,听闻申屠宏疑似也来了德昌府,似乎,是应那皇甫琨之邀。”
宫九川身侧,站着一黑脸老者,他背负三口长剑,气息沉凝如铁。
这老者名为颜三星,龙虎寺外门长老。
“皇甫琨……近些年来,邪神教过于活跃了。”
宫九川负手而立,远眺云海,眸光幽沉:“看来那位岳教主,真在那负殿灵龟处得了什么好处……”
玄兵有灵,非择主不现世,更不存在什么抢夺,杀其主,玄兵自隐,因而知晓裂海玄鲸锤有主后,有许多高手已散了去。
但邪神教反而越发躁动……
“我倒认为,这背后有朝廷的影子。”
颜三星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据暗探的消息,那位镇武王于半月之前出关,之后和帝乾见面,交谈了一日夜!”
“他出关了?”
宫九川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