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视线。
——滴！滴！滴！
手腕上不断传来警报声，陈兆手忙脚乱把电子手表拆下来一口气塞进口袋里。
心跳快得像冲上高速，被贴了一路罚单，直到这一刻也依旧安分不下来。
脑海里掺上胡思乱想，为什么，会从这个方向来？
宋晩晚像是有些意外他会突然转过身，又或者是单纯地没认出背影，此时拽着书包带子，斟酌着还是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陈兆头摇得飞快，电子产品生硬的边缘好像也快被手心的汗捂热，“我手表坏了，乱叫来着。”
明明那天装的那样好的镇定自若，今天却全盘崩塌，耳稍似乎都漫上薄薄红意。
他紧紧抿着唇。
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才好？要当什么样的人才好？
如果是刘泽然的话，这时候又会怎么样？
站在原地不可一世，耷拉着嘴角嘲笑几句，顺带着转身就走。
可是。
“宋晩晚。”
对上她那样疑惑的神情，陈兆最终还是，试图很温和地笑了，“你膝盖还好吗？”
她微愣，“我挺好的。”
“那，有什么推荐的早饭吗？看你刚吃完过来的样子。”陈兆垂下眼，有些不自然。
“嗯……一楼的鸡蛋饼，还蛮好吃的。”宋晚晚赶紧说再见，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透过旋转的楼梯看见他还呆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她没时间想那么多，月考完就是期中考了。
是难得的，云城所有高中统考的期中考。
日复一日的上课，写作业，小考。学校仍然每两周考一次试，美名其曰让学生不松懈而存在的双周考。
从周日返校就开始，一连考完整个晚自习。
教室里哄哄闹闹的，大家都忙着把桌面，侧边的东西清空。
宋晩晚抱着书移到走廊里，谢柠就跟在她身边，“你在哪个考场啊？”
她翻开文具袋看了眼抄下来的便利贴，“我在物理实验室。”
“好吧。”谢柠有点闷闷不乐，“我在隔壁班考，看来我们一点都不顺路，这学校小考也非得一个隔一个坐。”
“安啦，那到时候我在操场口那里等你，离你那边也近一点。”宋晩晚挽上她的手，谢柠立马狠狠摸了摸。
“好，今晚我们去吃食堂新开的酸辣粉吧。”她张开胳膊用力抱着宋晩晚，“快让我蹭一蹭你的好分数，多蹭一点。”
宋晩晚伸出双手环住了她，脸颊贴着脸颊，“多蹭蹭，肯定能考好的。”
考完就去吃了酸辣粉，学校的辣椒油似乎每天都是不同的辣度。
昨天加一勺还没什么味道，今天辣得她足足买了两包阿华田。
谢柠坐在她对面笑得停不下来，“早知道这样，我们还是滴几滴尝个味好了。”
她咬着吸管，憋着笑垂下脸。
好像辣味还弥散在嘴边，周考的排名却已经公布。
“晩晚！”谢柠猛然从背后抱住她，宋晩晚被弄得一惊，踉跄了几步，才侧过头。
“我这次真的考的不错诶，你呢？”
“那就好。”她们一起走回座位，宋晩晚有些真心实意地为她笑着，才想起自己频频后退的成绩，“我这次考了十四。”
“那也还好诶，不管怎么样都很厉害。”
“对吧，我也觉得。”她看着纤薄的一张纸，无奈地笑。
只可惜这种略微下降的名次，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压得人直不起腰。
刚被老师找完谈话，她从办公室里离开，轻轻关上了门。
远处的居民楼明明灭灭，近得甚至可以看到人被投射出来的剪影。
只有这里灯火通明，每间教室最顶端勤勤恳恳工作的白炽灯泡，校领导为了保护视力，又花重金加修了暖黄色的光。
顺着宽大透亮的玻璃看进去。
摊开没有尽头的试卷，黑色写不到没墨的优质水笔。
永远不会停下的，写字的声音。
还有，落在脚边的纸飞机。
宋晚晚愣在原地，抬起眼是周扬冷着的一张脸。
似曾相识。
周扬一步步走过来捡起那架纸飞机，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忍了又忍，冒出来一句僵硬的道歉，“不好意思。”
是意料之中的。
“没关系。”宋晩晚垂下眼，刚坐回位置上，前门又被人推开。
这样紧促的生活好像很难让人有一个喘息的空档，一秒接一秒排得严严实实。
“快点啊，把本子都放上来，检查试卷和错题集。”
已经是最后一段晚自习了，她看了眼钟，拎起一连串长尾夹，把试卷整整齐齐挂在课桌边。
周武丰背着手慢悠悠晃进来，环视了一圈确保没有人因为刻意弄出的声响而抬头看他时，才咳嗽了几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