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更好奇了,回想起那日给人探出的脉象,忍不住关心道:“你莫非是有重伤在身,导致食欲不佳?”
“你下山之前没人告诉你吗?”男人终于肯抬眸看她一眼,里头的情绪晦暗不明,实在是让人看不太清,“知道的太多容易活不长。”
“抱歉……”陈岁安被他这么一唬立刻收敛下来,只不好意思地望向人,“我太久没和人讲过那么多话了,有点激动……”
姑娘那双亮晶晶的眼里几乎被愧疚充满,男人对视一眼就垂眸避过,几个呼吸后才抬起眼睛来轻声道:“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方便说。”说完,男人就低下头去,摆出来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好不容易打开的话头就这么短暂的结束,陈岁安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缠着问些什么,只专心致志地盯着眼前那两盘菜默默吃饭,中途时不时抬头,任由自己的视线在对面那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满腔好奇在嘴中堆叠,可对面的男人此刻迟钝得不像话,数次和人对上视线后只当无事发生,最后三两口将饭菜扒完率先挪回了床榻。
喊小二将碗筷收走,陈岁安又溜达回那个不大的窗台。
葫芦里的酒又添满,雨后的风里面夹杂着青草和泥土香气,街道上的叫卖声还在响着,彻底醒酒的陈岁安摸摸富裕起来的口袋,决定再去那街道上瞧瞧。
甜滋滋的零嘴、刚出锅的吃食、孩童手中拿着的各色玩具……陈岁安只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几双眼睛可以将这大街小巷一次性看个够。
但出门的首要任务可不是这些。
陈岁安的目标明确、动作飞快,将所需的东西采购齐全后将包袱一挎,在天黑前就回了客栈。
如今客栈里的客人已经只剩下寥寥几个,账房和小二见她回来直接就是问好、端茶、递水。一整套流程走得自然而麻利。
陈岁安倒也没有推脱,只笑眯眯地端着茶水在堂中寻了个椅子坐下。二楼一间厢房的门窗隐隐透着日光,陈岁安仔细地思考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晚上该睡哪呢?
从男人那拿的银子虽说不少,但顾忌着往后一路的颠簸,陈岁安还是拎着东西回到了那个雅间。
前日刚到这时还觉得这雅间的布置就已经足够大气,可如今看过那天字一号房后,陈岁安又不由得为自己的钱袋轻叹口气。念着刚刚已经在外头吃个半饱,她也没有再找人炒两个菜,只要了两个肉包囫囵吞下就往软榻上一倒,看着屋中的摇曳烛光轻轻合上了眼。
因为陈岁安今晚要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