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对下骂道:
“好你个粗胚,也会卖弄口舌。我沮授所忠,岂是一人一姓,我是忠的名教大义。而彼辈道贼,皆是不忠不义之徒,岂能知我心思?”
典韦听了这话,转头对边上的一个文士道:
“冯生,这咋和你说的不一样呀。你不是算无遗漏吗?偏叫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还在阵前被此人折辱?要我说,和他娘的讲个屁,直接弄死。”
边上的文士就是冯防,此刻颇有点尴尬,但他转换的快,立马就对典韦恭维道:
“没错,典将军是质朴的,咱就直接干。”
典韦不再理会这个时灵时不灵的冯防,一挥手上的三角黄旗。
于是,战车后十六面牛皮大鼓被敲响。
“吱吱呀呀”
先是二十架发石机,在肌肉遒劲的大汉指挥下,将一枚枚打磨好的石弹放在长臂上,然后在一名麾下小军吏的指挥下:
“放!”
二十枚被打磨好的石弹打向了对面的襄国城。
这些石弹因为打磨的差不多,所以在精度上稍微高些。但即便如此,也只有两枚打在了城上,其他皆打到了城内。
但就这两个,也砸得城上糜烂一片。
汉军之前就用过发石机打青州黄巾,自然是认得这些东西的。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泰山军的发石机的威力会这么大。
沮授边上的部将们已经骇得拥着沮授下了城,生怕这石弹砸死自己。
第一轮发射的结果不理想。
泰山军很快就调整了距离,开始第二轮发射。这一次,二十发中了十五发,无疑准确度大大提高。
其后,泰山军的发石机车就以这个距离不断将石头砸向城头。
一晃眼,半个月打磨出的二百枚石弹就这边被消耗掉了。
而这时候襄国城上已经换了一番样貌,原先搭建起来的棚竿皆已坏了一地,不时有汉卒发出悚人的哀嚎。
但即便如此,襄国城除了少几个地方的转石崩散,其余皆完好。看来只靠发石机是很难打下襄国了。
看了一眼城头形势,典韦又将第二面红旗挥下。
早就等待的青州军们顶着楯车和壕桥车开始在各自军吏的率领下冲锋向前。
……
在距离厮杀的襄国百里之南。
此时旷野上,本应该驻守在易阳的张南、郭默二将正狼狈的带着七百残卒撤往距离他们最近的据点,檀台。
队伍中,猥琐县吏冯伷也在列。他看了看这七百士卒虽败,但却依然能保证撤退的秩序,不禁点头:
“这是一只强兵。”
但如此强兵怎么就没守住易阳呢?
冯伷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昨日他在军府办公,突然就听到外面煊沸,然后就见张南甲衣带血领着一波兵冲了进来。
当时冯伷吓了一跳,以为泰山军内部火拼了,要杀他们这些旧人。
但张南烧了城内桉牍,就带着包括冯伷在内的县吏从城西撤退。
彼时城内已经乱成了一片,随处可见喊杀声,然后是四面紧密的大门,显然城内的百姓恐惧下,不愿意掺和外面的厮杀。
杀出城后,张南和郭默带着七百残卒轻装撤退,而路上并没有追兵追来。看来那些人已经到城内洗劫去了。
哎,那些百姓根本不知道,他们不做选择就是最坏的选择。兵凶战危,不是所有入城的军队都会像泰山军一样的。
实际上张南和冯伷一样,也不知道咋丢的城。
路上,张南还是从几个知情的部下口中知道了丢城的细节,尤其是东城守郭升,张南知道了攻入城的汉骑,就是月前的那批。
据当时守城的说,一队汉军骑兵突然就从城北面的密林中杀出,城上的泰山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汉军杀入了城。
有人说,为何城门会开着呢?
实际上,此世守城是很难永远将大门紧闭的,无论是出城樵采还是补给物资,都要开门。
当时张南他们在大半月之前将袭击的汉骑击溃后,一连多日都没有敌情。这种情况下,城上的军吏们都有点懈怠了。
谁知道之前高览在袭击易阳不成后,根本就没走。他们在袭击了附近的一些乡邑补充了物资,然后就一直以轻骑暗中观察易阳城的情况。
这高览也是能忍,一连潜伏了月余,终于抓住了泰山军的懈怠。
之后千余精骑昼伏夜出,在易阳城外潜伏,并于清晨佛晓趁着城内樵采,直接发动了进攻。
关于这些,张南自是不知道的。但很快他就知道为何那支汉骑要那么执着的要攻击易阳了。
队伍北行还未多久,前面带兵侦查的郭默就带来一个消息:
“东面来了一支大军,速速潜伏。”
随后张南、郭默就带着部伍躲入了一处山凹内,然后他们就见到了一副从未想到的情景。
只见一支大军沿着官道逶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