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春 (第3/4页)

“一百年了?周茉眼神瞟了他一眼又迅速逃离,哼了声,心想,看吧,我带你吃的酒店餐厅也不差。

而楼望东说的却是:“那我们走过这面墙,算不算走过了一百年?”周茉的鼻尖猛然一酸。

从酒店伊始的那块砖起,一直走到今日的画面,男人的身影映在廊灯下,就好像他们的感情真的走了一百年,一个世纪,跨越了这个时间界限后,代表在生命里已永恒。

周茉一路说不出话来,双手揣进兜里低着头走,她只听说过物是人非,未见过有人站在一百年的砖楼前说他们是从那时候开始走,一直走到现在,他给了这个失意之词新的注解,却是在他即将离开的前一晚。她不想他留在香港是因为其他人,而非出于他真心想要,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觉得这种快乐就像烟花,转瞬即逝,如今得他这一句,周茉对他说:“不管留不留港,我都高兴了。"

楼望东垂着狭长幽深的眼睫看她:“接下来想去哪里?”心底开出了花,她说:“我们去坐天星小轮吧。

他没有提送她回家,也没有说回出租屋去,周茉因为这点猜测而在潮湿的还可以继续待在一起。

这是艘并不大的邮轮,从中环开到尖沙咀也并不远,刷个码就能买票了而楼望东在拿出手机时想起件事,对她说:“租房里的灯坏了,你把房东的电话我。"

周茉皱了皱眉:“怎么才租就坏了,这是他们的问题。”于是打开通讯录,把房东的手机号给楼望东发了过去。这时铃声一响,邮轮靠上码头,甲板一放,船客通行。夜晚的维港被风吹起玻璃皱纹,她问楼望东:“你知道春天吹的是什么风吗?"

男人扯了下唇:“我读过大学。”

周茉眉心一蹙,拉着他要坐到靠窗的位置,说:"我才不是在考你呢!’这时楼望东牵上她的手,一路带着她走到船头里的舱室,压着她肩膀坐下,说:“这里才是向东,能吹到春天的风。”可是坐下才发现,船头是空调室,窗户关上了。楼望东显然没想过自己也有失手的时候,周茉轻抿唇想笑,低头拉了下他的手,让他坐到身边,小声道:"春天的风在这里啊。"周茉有时候都为自己变得太花哨而惊讶。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怪只怪律师经常当庭辩证,所以嘴巴转得太快。

这样一说完,两人都安静地坐在一起了,男人像是对她有些新的好奇,目光在她脸上滑过去,最后落到她腿上。

吃过饭后有些热,她的风衣又没扣上,坐下时包臀裙往上抽,露出裹着黑色丝袜的一截大腿。

楼望东已经猜到她不喜欢扣外套,说过了两次,再说她就要恼了,于是只好伸手,将她裙边往下轻轻一扯,盖住露出的肌肤。隔着一层纱网,她的大腿在裙边挤出一点肉感,他的指腹去勾裙边时,柔腻也挤压着他。

比他那条内裤还挤,幸好她买的是紧的,此刻能勒住他的欲望。这时周茉感觉到腿边一痒,垂眸时,看见楼望东将她卷起的裙尾捋到膝盖上。

她应该下意识推开他的手,可她懵了一刹,双手竟撑在身侧,微微抬了下腿,

让他方便。

而他却很快就收了手,靠回到窗边,周茉的目光也只能在他垂眸时惊鸿一瞥。

而酥酥麻麻的触感隔着细密的丝袜持续,像一道烟花棒,噼里啪啦地烧着她。

楼望东双手环胸,无声地拢了拢手指,上面泛着红肿,像被花枝的荆棘刮过。

邮轮靠岸,楼望东这次拦下计程车,真要送她回家了。周茉在上车前低头系风衣纽扣,楼望东看着她的指尖,想伸手却还是顿住了,他走了,她也要自己扣。

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找她,第三天陪她住进了出租屋里,第四天和她见了亲人,第五天跟她上了船。

明天是第六天,楼望东回到出租屋,打开了客厅的灯,坐到沙发上,拿了个木头和锉刀开始雕刻,在离开香港前能做完。他清晨照例去接周茉上班,只用走十几分钟,她在路上就能遇到同事,他不远

不近地跟着,如果是男人,他就跟前一点,周茉的目光会轻轻在身后停留。其实他也没理由让她不跟男人来往,令她这样不自在,又似乎是恋爱的束缚。

有情人会自动屏蔽异性,没有情了,就算结婚也难逃分离,楼望东不希望她套着个女朋友的身份,想着远方,又摸不到她的男人,思念久了就变成忧愁怨怼。

他在她上楼后抽了根烟,往马场过去。

今日的天很乌沉,没有太大的阳光,可能要下一场春雨。周茉来的时候,头顶撑了把透明伞。

香港的天没有太多星星,倒是这雨落在周茉的伞面上时,有种白日繁星的错觉。

她又给他买了件外套,这时休息室里也不乏送餐的亲人,大家都是南方人标配的不锈钢饭兜,就周茉提的外卖和购物袋。周茉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从购物袋里把外套掏出来,说:“这个长风衣防雨耐脏,还有帽子。"

笑,说:"你绣的?"

楼望东看到她指尖摸到一个刺绣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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