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未反应过来。
传膳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江雪萤才回过神来,匆忙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搁,怕又是方才的事重演,殿下要夺她的杯子。
见这一幕,沈长策只是温和道:"可以喝些。”
这酒暖身滋补,往日都是沈凝玉当零嘴喝的,她时不时喝一点,也有好处。平日王府诸人都各过各的,难得这样聚在一起。
在嬷嬷的带领下,丫鬟们鱼贯而入,精致的瓷具错落有致地排列开来,各样菜式丰盛得很,冒着白蒙蒙的热气。
江雪萤向来只动摆在面前的菜,有时一顿饭吃下来,甚至不知道别处的菜是什么。而有沈长策在旁边,自然不会让她吃得这样随意。
先吃什么,后吃什么,都被他计划好了,他亲自替她布好菜,并舀了一碗羹汤在旁。江雪萤连忙接过,小声道:“多谢殿下,我自己来便好。"
身上,看她抬手是要喝水、还是夹菜,事无巨细。
"嗯。"沈长策嘴上应着,但照顾她的动作还是未停,自己都未吃两口,注意力全在她家宴上没那么多规矩,太妃偶尔会说两句话,但看沈长策一点接话的心思也没有,也不再自讨没趣。
叶宜兰兴致也不太高,沈凝玉想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一时也不好问出口。策终于放过了她。
只有江雪萤这边,是在安安心心吃饭,在她数次拒绝沈长策那么细致的关照后,沈长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互相敬了两轮酒,也还算平静。沈长策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抬手去拿那琉璃酒壶,发现已将至见底。不过半会儿时刻,怎么便喝了这么多?
他不知她的具体酒量,虽是果酒,但也怕她醉倒,闹腾得睡不好觉,明日起身也会难受。
但偏头看她,坐得端端正正的,仍旧很清醒,应是没什么事。不过等宴罢,沈长策才发现,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听她的话了,况且明日叶宜兰要走,说不了多久话,也得早些歇息。膳后两人没留多久,便向太妃告了辞,太妃想留,但心有余力不足,儿子长大了,也许是发现身边没人,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两人走到外面,冷风一吹,江雪萤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走在沈长策前面,走了几步,看上去没什么不对的,沈长策也这么以为。
如果江雪萤不开口的话。
她嗓音软软地唤了一句“殿下”,撒娇的意味落在沈长策耳朵里,让他以为是自己喝醉了酒,竟出现了幻觉。
而下一刻,她抬起双眸,他便直直撞入那双如水般的眸子。她鲜少这样直视他。
想必是喝醉了,不然不会这样看他的。
反应过来的沈长策唇角染了两分无奈的笑意,朝她走过去,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出门时还是温暖的,眼下已经吹得有些凉了。
他道:"走吧,回去。”
江雪萤若有所思点点头,刚出香远堂的院子,还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沈长策随着她停下,看她想做什么。
指着双膝嘟囔:“痛,不想走。
江雪萤蹙起眉头,脸也垮了下来,像六月的天,转瞬覆上一片愁容,她低头看了看,"
一听这话,本还沉浸她醉酒这幅可爱模样的沈长策立马严肃起来。他问:“膝盖痛吗?
"
每日都是他亲自看着上药的,表面看确实没什么痕迹,但是不是伤到内里了,他却不得而知。
江雪萤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一股心疼直漫上沈长策心尖,当即便要将她抱回去,一边又柔声问:“一直都痛吗?"江雪萤大概还有些意识,不想他抱,对他的问题点了点头。上了那么几日药,她都不曾说过痛,若今晚没喝醉,他是不是一直都不会知道这事?"乖,痛就不走了,我抱你回去。
"
明巧还有两个小丫鬟都跟在他们后面远远的地方,听不见他们说话。江雪萤顾虑着离他远了两步,酒气上头,她走路都开始有些晃悠,“不好..."沈长策扶着她的手臂,往她那边靠近,极有耐心问道:"怎么不好了?"江雪萤过了半天,回他:"这、这在外面。"
“没有,不在外面。”沈长策坚定否认,“这是在王府里,不是大街上。"
江雪萤眉头一皱,感觉不对,又不知怎么反驳,“不是。"沈长策坚持道:"是的。"
将手放到面前来,免得受风。
外面天冷,不宜久留,沈长策趁她懵然之际,伸手揽过她膝弯,将人抱在怀中,让她纵有些挣扎,但都被沈长策“强势”镇压下来,小猫似的动静,很容易便忽略。长路覆雪,谁知走完这段,紧随其后的漫漫长夜,才是折磨人的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