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东摸西摸,把客厅里的灯打开了。她提着炸酱面,通过玄关,抬眼一看,卞睿安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中间。家中毫无预料地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时微吓得一抖,炸酱面轰然落地,黑乎乎的酱料洒了个七零八落,还有两滴飞溅起来,跳得老高,直接蹦到了时微的鼻尖和太阳穴上。
气又死活发不出来。
她看着这一地狼藉,心中立马就搓了火。可看到卞睿安那张平静如水的脸,她这火时微大步跨过地面的赃污,走到卞睿安面前:“怎么不开灯?”卞睿安抬手擦去她鼻尖和太阳穴的酱料,俯身在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坐久了,懒得动。"
时微看到他这幅表情,心里有点抱歉:“对不起啊,今天--”“说了今天这顿饭你躲不掉,吃宵夜也算数的。”
时微舔了下嘴唇:“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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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卞睿安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但气的不是你忙工作。”"是气我跟你装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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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睿安不置可否地一点头。
“先点东西吃吧,”时微一边拿手机一边说,“我慢慢跟你解释。”时微重新点了两碗炸酱面,两人在窗户旁边的小餐桌上相对而坐,跟小时候半夜起来偷吃夜宵的情景很像。
“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保持距离,只是觉得,夏灵来得太凑巧了。”前的这碗面,是一口都吃不进去。但他又不愿直说,怕扫了时微兴致。听到时微开口,卞睿安正好有了借口放下筷子。他一天没吃饭,胃有些不舒服,眼卞睿安抬起头问:“你认为她是故意跟来的?”
就觉得怪怪的。
“我也说不好,"时微挠了挠下巴,“其实从庄老师介绍我去剧组当指导老师开始,我时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极尽详细地讲给卞睿安听了一遍:"总的来说,巧合出现的频率有些太高了,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知道的,只要我愿意,可以凭空编排出八百个悬疑故事来,自己吓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卞睿安问她,"庄洁梅的背景,你了解吗?"
时微回忆道:"她是周凌老师的学姐,听说是音乐世家出身,父亲是指挥家,母亲好像是弹竖琴的。庄老师大学时,父母意外去世,周老师给予了她很多帮助,所以俩人感情很好,这一路走来,都在相互扶持。"
"那夏灵和她什么关系?”
“庄老师说,她们是因为工作认识的,夏灵之前参演了一部音乐剧,那部剧有魏广耀的投资。但这个理由很难让我信服,你是没看到庄老师和夏灵的相处模式,那种默契程度,简直就跟十年老友似的。"
说到这儿,时微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也不能光凭直觉就判定人家扯谎,万一是相见恨晚的忘年交呢。"
卞睿安点了点头。
时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刚才说了,前阵子我就觉得奇怪,但一直不知道这种违和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因为说破大天,她们也从我身上图不到什么。可前天晚上喝酒,庄老师主动提起了你,我觉得那话题转得有些生硬。""提到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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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上没什么好图,在你身上能图的可不少!"时微睁大眼睛说,“这事儿要么纯碎是我多想,要么......就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卞睿安横过手臂,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胃部,他歪着头对时微笑:“你这话我只认同